一股陰冷的寒氣從洞阱中懸襲而上,傅天仇隻覺全身發麻,手心不禁也滲出一絲冷汗。
洞口窄狹,傅天仇用盡目力竟也看不清洞阱之內有什麼能通下去。正在他竇疑間,忽見一碧磷磷的火光悠然而上。火光忽明忽暗,有如鬼火一般。待到近前,方才看清。原來那火光正懸於一鐵籠之中。鐵籠約有一人高,寬約丈餘。鐵籠升至洞口處便停留下來。
幾人走進籠中,鐵籠有如人失足墜入山澗一般,急速滑下。兩側的陰風更甚,這種感覺仿佛要比進入十八層地獄還要陰森的多。隻聽鐵籠發出一聲“哢”的巨響,它便漸漸的緩下,慣性殆盡,鐵籠便也停下。
此時再看這洞中,卻也寬闊宏大,雖不甚華麗,但卻也建造的精雅別致;兩排油燈懸於洞中兩側,明亮的光輝灑在地板上,隱約倒影著人的影子。
檀香木的桌椅之後,隱約露出了一個戴有鐵麵具的人。這人背對一切,有如這檀香木一般,本身雖散發這一種非同尋常的魅力,但在此環境之中,卻嗅不到它的芬芳,隻能感覺到他那無窮無盡的懾人寒意。
鐵麵人轉過頭,兩道陰冷的目光盯著那中年漢子,然後用那帶有幾分嘶啞的聲音質問道:“冷青鬆,你現在辦事真是越來越是不利了。本宮交給你的事,本宮早已猜算好,而你回來的時間正正晚了四個時辰!”四個時辰?想一想從他被浣紗閣圍攻到此時,也恰恰隻有四個時辰而已。
這人雖未謀麵,但卻能把任何的事情都能拿捏的這麼準確,顯見心中定有著一種超乎常人的溝壑。傅天仇想罷,心下不免暗暗吃驚:也許這人也有如這洞阱一般,深不可測。甚至比世上所有的人都要可怕。
冷青鬆麵已有懼色,他走向前對鐵麵人躬身回稟道:“回稟宮主,屬下已全部按您的吩咐照辦完畢。隻是路途之中出現了一點差錯,不知怎地?半路竟殺出一浣紗閣將他劫去。是以屬下私做主張,又將他從浣紗閣帶回。”
傅天仇此時已隱約的感覺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冷青鬆的確不是什麼樵夫,更不是華山腳下的村民。有此也不難推測,他在紫霞鎮所說的一切也是由鐵麵人指使。可他為什麼要讓自己成為黑白兩道的公敵?傅天仇還是摸不到頭緒。
鐵麵人反問道:“浣紗閣?”
冷青鬆道:“是的。——說也奇怪,浣紗閣的閣主竟是司馬天鷹的妻子——穆衣舞。她的武功已深不可測,手下更有數百名教徒她們皆是女子而且個個是用蠱高手。”說畢冷青鬆又總結道:“依屬下看來,浣紗閣也非是尋常之輩。”
鐵麵人聽罷,大笑道:“哈哈、、、好啊!好啊!浣紗閣,穆衣舞。哈哈、、、看來江湖真是越來越是熱鬧了。”他的笑聲之中似乎充滿著無窮無盡的興奮。
他為什麼要把江湖搞亂?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又到底是誰?他到底還有多少陰謀?為什麼又要讓自己成為黑白兩道的公敵?這一切的問題都沒有一絲絲的頭緒。這些問題都在傅天仇的腦際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鐵麵人的笑聲突然停止,他的口吻仍舊恢複原有的那般冷酷,對冷青鬆道:“這件事你辦得雖然很妥當,但是你卻晚了時辰,私做主張更是大大的不逆。依照我‘涵虛宮’的宮規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