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仇怒很交加,罵道:“真是沒有想到你們竟是這般歹毒之人。”
春蘭微微一笑,帶有幾分得意的神態道:“這算什麼歹毒?更歹毒的你還沒有見到呢!譬如、、、”
婦人又喝斷道:“夠了。你還感覺你們泄露的秘密不夠多嗎?”
春蘭被驚的周身一噤,仿佛已意識到自己所說的確很多了。她話鋒一轉又道:“總之,你今天是逃不掉了。”說著又向其她的少女一揮手,她們七手八腳的將傅天仇架到馬背上,又將江淩雲也放在了馬背上。牽著馬順著那條蜿蜒的羊腸小徑想林中走去。
行不多時,林中數目漸漸稀疏,最後竟露出一大片空地。但見空地之上矗立著萬間樓宇,樓宇錯綜交映,卻不顯雜亂。千遠櫞萬瓦,甚是雄偉。
傅天仇雖身體無力,可是眼睛卻還能動。他眼睛不停的轉動著,這龐大的屋宇還未盡收眼底,眾多家仆已將他送至另一片天地。
進入宇內,似是女人的閨閣,又似是大廳。廳內寬闊明亮。後房百數,皆曳紈繡,珥金翠。絲竹盡當時之選,庖膳窮水陸之珍。傅天仇看得不免有些癡醉,仿佛正出於仙境。早已忘記這些女人隨時都會結束他的性命。
婦人站立在廳內的石階上,石階高高在上,那無疑意味著她高高在上。她才是主宰這一切的使者。婦人對眾銀衫少女道:“把這兩個人拉下去,先挖下他們的眼睛,然後再割掉他們的舌頭。”婦人的神情極是平淡,可這樣的平淡代表著什麼呢?
傅天仇被這種平淡從幻境中驚醒,他目注著一切,欲言又止。因為他已從她們的神情之中,找到了答案。她們的神情是那樣的堅定,仿佛已沒有任何事能改變她們的想法。
此時的傅天仇即使是有太多的不甘和憤怒,他也隻能化成萬千的怒火,在心中炙熱的燃燒。他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似乎已完全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眾少女的嬌靨仍掛滿了笑容,可她們的笑容卻是那樣的猙獰可怖。春蘭手握利刃,手平靜的宛似正要雕刻一幅在心中勾勒已久的塑像一般,平穩嫻熟。
正在這時,大廳之內突地跳進一隻黑貓,黑貓端坐與廳內,兩隻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不同的光澤。紅、綠交映凝聚成一道淩厲的陰冷的寒光,掃視著廳內的每一個人,使人如沐浴冰雪之中。哀怨的叫聲更如針絲一般,刺著眾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使人從心底與外麵的寒冷相溶在一起。
春蘭仿佛已被這股寒氣凍結,她將舉起的利刃停滯在半空,呆呆地注視著黑貓。
傅天仇已不止一次見過黑貓,可是哪一次也沒有這次這麼感慨過。他也說不清是激動還是驚恐。
婦人看了半響,待黑貓正欲躍去,她指尖一聚,一股真氣聚指而出,向那黑貓擊去。口中理怨道:“我最討厭貓,尤其是黑貓我更是厭惡。”
黑貓慘叫一聲,破空飛出。腹部被這道淩厲的指力炸爛,露出肮髒之物。婦人看著那星濺的血滴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她目光一抬,這絲笑容僵持在臉上久久難失。因為她已看到大廳門口站立著兩具有如骷髏般的兩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