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索額圖來了之後,就經常進出於太子的屋中,近來我多半是早上被叫了去,沒多久索額圖去了之後我就被退下了,倒也討個清閑自在。索額圖似乎有許多話要跟太子商談,這些話我都無從知曉,也不想知道。
這日得閑去集市上逛逛,集市無非都差不多,而且這裏的集市到京城的水準還差得遠,便隻是隨意走走看看,走累了便找了間茶樓一邊喝茶一邊休息,望著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卻是獨自一人,不禁想起了四阿哥,想起了他第一次陪我逛夜市的情景,不自覺的就笑出了聲,當時的他一定很無奈。
這時身後有個聲音說:“什麼事情這麼有意思?一個人都能笑的這麼開心?”我一聽是太子的聲音,趕緊回過頭去,發現真的是他,他換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我打算起身請安的,不過看到了他禁止的手勢和眼神,又坐了回去,他便也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壓低了聲音問道:“太子爺怎麼會到這裏來?”這裏畢竟人多口雜,介於太子的身份還是低調點好。
“我是專門尋你而來。”太子笑了一下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可以知道。”他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想了想,問道:“你派人跟蹤我?”
“你要是硬要說是跟蹤那也無所謂,在我看來我是派人保護你,你一個女孩子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處亂逛,萬一遇到什麼事我也不好向皇阿瑪交代,畢竟是我借來的人。”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哪有亂逛,我隻是隨便走走看看。”我小聲嘀咕兩聲,照他這麼一說確實是沒有什麼錯,反倒好像我在無理取鬧了,我也沒精力去跟一個幾百年前的古人爭辯什麼隱私權之類的高級用語。
兩人相對無語,我便想著隨便找個話題,這時候他抿了口茶,低低的歎了口氣,說:“最近煩心事兒挺多。”
我望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結果他就此打住,看來是不想再說下去,我便也不再問,兩個人就這麼坐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回去之後便尋著本雜書來看看,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越閑反而越看不下去書,就像今天,書捧在手中第幾頁,過一陣子之後還是第幾頁,幹脆合上書,出門走走。
晚風徐徐吹著,好不愜意。可是心裏卻憋悶的慌,說不出什麼原因,恩,該說是不安。可是又不明白自己這不安的感覺是從何而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追根究底這淵源是從康熙他們走了,索額圖來了之後,心裏總感覺會有事發生,所以不安的緊。
想著想著不自覺的就走到了小池塘邊上,水中月亮的倒影很圓滿。青蛙卻叫的人心越是發慌,抬眼看去,才發覺自己是誤入藕花深處了,前方亭子下見一人在月光下自斟自飲,我決定還是不驚動他才好,準備全身而退的時候卻聽見亭子裏的人說:“既然來了,斷沒有就這麼走了的道理。”
無論我走的多輕巧,還是被他發現了,我隻好走上前去說道:“隻是不要掃了太子爺的興致就好。”
“來的真巧,是不是打聽清楚了我這邊有上等的好酒才來的啊!”他說完笑了笑,隨意的指了指旁邊的石凳,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之後看了看說:“隻可惜單單有了好酒,卻沒有幾樣像樣的下酒菜。”
他正拿起了一個酒杯要給我倒酒,頓了頓,之後還是倒上了一杯,放在我麵前,笑了下,說:“你這古靈精怪的丫頭,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