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姨帶我買餅餅時,外婆就把我抱走了,沒跟阿姨說話。”
安迪的英文說得非常好,雖然有時會停頓一下,但茹思婭能聽明白。
她不理解安迪說的最後一句話,疑惑地再問一遍:“外婆沒跟阿姨說話?”
怎麼聽起來像“拐賣兒童”的情節?
安迪點點頭,眨巴著藍熒熒的大眼睛,眼睫撲扇著,“外婆說要帶我去看另一個漂亮媽咪。”
“另一個?”茹思婭笑起來,“安迪有這麼多媽咪嗎?”
這回,安迪搖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趴在茹思婭肩膀上不想說話了……
“安迪,安迪,”茹思婭發現他情緒不大好,奇怪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輕輕抖動著,“寶貝,是不是想媽咪了?”
“嗯。”安迪的大眼睛裏滾落下了大滴大滴的晶瑩淚水。
茹思婭感覺到了肩膀上的一汪溫熱,心疼地轉過臉親了親他的脖子,勸哄道——
“別哭,你媽咪雖然去了很遠的地方,但你現在有外婆,有小姨……對了,小姨就跟媽咪一樣呀,你以後把小姨當媽咪不就行了?”
“媽咪?”安迪抬起頭,淚盈盈地望著她,半晌之後,他抬起小手摸了摸茹思婭的臉,突然湊過小嘴,親了她一口。
茹思婭心弦一扯,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愣愣地望著安迪。
安迪卻揚起天真的笑容,用普通話叫了聲:“思思媽咪。”
茹思婭眨了下眼,心裏漾起一絲甜蜜,眼眶禁不住熱熱的,莫名地感動。
“嗬嗬……行,寶貝,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媽咪。”
“噯。”
茹思婭笑了起來,開心地撓起了他胳肢窩,逗得小家夥“咯咯”直笑,剛剛湧起的那麼一點小思念也消散了。
望著他的笑容,茹思婭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光亮,但這道光亮堪比閃電,她根本無法捕捉。
她定了神,再次直愣愣地盯著安迪的臉……
就在這時,老太太拄著拐杖進來,說:“思思,外麵有人叫你。”
茹思婭回過神,“叫我?誰呀?”
“是大洋蔥。”
“好。”茹思婭抱著安迪走出了屋門,見楊聰的表情神秘兮兮,而大蒜頭在門裏探進探出,鬼鬼祟祟,不由奇怪道,“你們倆在做什麼呀?”
楊聰訕笑,撓了下頭皮,吱唔:“我們有……有個消息想告訴你。”
“什麼消息?”茹思婭認真地盯著他。
“Ellan……”
“別說!”
楊聰剛開口,茹思婭就快速地打斷了他,好像他多說一個字,她的某根神經就會崩斷。
楊聰張著嘴呆怔著,她懷裏的安迪好似被嚇到了,也睜直了雙眼,愣愣地望著她……
大蒜頭急忙出來,從神色複雜的茹思婭懷裏抱過安迪,嗬嗬一笑,“好好,我們不說,我們絕不說那個混蛋從倫敦回來了。”
楊聰瞪了他一眼,他則夾了下眉梢,又呶呶嘴,示意先順著茹思婭的心思說話……
楊聰恍然,跟著笑,“行,我們不管他不管他,安迪,來來,叔叔抱,我們去公園裏玩。”
楊聰伸手去接安迪。
安迪撲向他,回頭又看了茹思婭一眼,輕輕地叫了聲:“媽咪。”
倆個男人一聽,吃驚地看著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