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不願你過問,那我便當一回好人告訴你好了,那個血影呢,被他們殺了,而後他們派了一個人假扮成血影讓我們救出來,可惜被發現了,我們隻好殺了他來做謝禮。”
看著常笑如此漠然,以喬不由得心下一冷,沉默半晌黯然道,“我和血影見過一麵的,那時他以為我們把你抓住了,還挺擔心的樣子。沒想到你說到他死的時候可以這麼輕描淡寫若無其事,當真是……讓人心寒。”撫了撫發寒的手臂,以喬退了幾步,離兩個人遠了些,“你們這些人,無論是居廟堂之高的,還是處江湖之遠的,一個個都殺人不眨眼,可惜那個才十幾歲血影,白白做了你們鬥爭的犧牲品。我真擔心,哪天當你們又是這樣輕描淡寫說某具屍體的時候,會不會死的正是我。”
南宮容若依舊不說話,眼神卻漸漸幽深,常笑則神色複雜地看著以喬。
以喬覺得氣氛被自己搞得有點冷,於是又開了口,“我隻是做點整體評價,不針對個人。你們呢,做大俠的做大俠,做高官的做高官,該幹嘛幹嘛去。我呢,也要去做自己的事了。”反正地球又不是圍著我在轉,反正生死又不是我說了算,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常笑看了她半晌,笑道,“你懂的倒也不少,看來我要糾正以前的看法了。”
“提起以前我就來氣,”以喬打算恢複平日那個沒心沒肺的自己,於是氣呼呼道,“不過不用你提醒,我一直都知道你有狗眼看人低的習慣。”
“可是我倒需要你提醒,為什麼你總看我這麼低呢?不過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懂了,原來是狗眼看人低在作怪。”常笑煞有介事地說。
咦,居然輕而易舉地被他反敗為勝,以喬一時有些意外,驚奇地看了他兩秒之後突然笑了。
常笑有些莫名其妙,繼而調侃,“原來你喜歡被人罵啊。”
以喬不計較他話裏的意思,好脾氣地解釋,“我既然喜歡罵人,就不怕別人罵,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我不做。我呢,隻是覺得剛才的場景和我以前的生活很像而已。”
常笑沒有回答,倒是以喬想起了什麼,一臉討好地踱了過去,“常笑,以你的本事,在雪衣樓應該地位很高吧?”
常笑戒備地看著她,“不高不低,怎麼,有事?”
以喬耐著脾氣陪笑臉,“你能不能抽個空讓我見見你們樓主老人家?”
“見他作甚?”常笑狐疑。
以喬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還有這麼說話的嗎?常笑一陣好笑,“真話如何?假話如何?”
“假話呢,是我久仰慕容樓主大名,想要瞻仰一下他風華絕代曠古絕今驚才絕豔光輝高大的形象,真話呢,是想跟這位獨步武林威名遠播的大人物拉拉關係套套交情,以後有他罩著日子好過點是不是?”
“瞎扯!”常笑毫不客氣地拍了回來。
“常笑,做人不能這麼絕是不是?”以喬循循善誘。
“樓主本事再大,也管不到皇宮裏去。”常笑笑道,卻突然神色一凜,“有人來了,在下先行一步。”言罷,淩空一躍,很快就消失在稀拉拉的雪花之中。
以喬看他遠去,毫不吝嗇地“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