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齊應聲退下。
待三人退去,我也不再假裝矜持,嘿咻便撲向那些誘人的水果,隨手抄起一個蘋果就往嘴裏送,反正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的,我才懶得給他客氣。嗯嗯……真脆!真甜!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我這剛咬了沒幾口,殷擎軒卻幽幽飄來這麼一句,所有的食欲隨即便讓這鬱悶的氣氛搞沒了。
“誰說沒變?我變了。”是啊,我變了,從往昔的懵懂無知的少女已然變成了如今有些多愁善感成熟的少婦,變了,變了嗬……我緩緩的放下咬了幾口的蘋果,卻是再也無法拿起來,感覺他竟是如此的沉重。
“琦兒,這些日子你過的可好?他……對你可好?”殷擎軒抬起我越發的低垂的頭,他的劍挺的眉峰緊緊的皺著,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很好。”努力的對他擠出笑臉,我看著他點了點頭道。
“那就好,那就好……”聽罷,殷擎軒恍惚的一笑,卻不見釋然,眼裏閃動著我似明了卻不明了的光,那氤氳的粼粼水光,竟讓人心不覺緊緊的揪疼。
“我……”我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上來,正在此時,膳食卻被傳了上來。
“你不是餓了嗎?來,坐下先吃吧。”說著,殷擎軒拉著我繞到了案桌後坐下,碗也隨即盛好飯菜端到了我手裏。我是變了,可是他卻沒變,不管何時,他……對我的照顧,總是這麼的無微不至。
“謝謝。”這兩個字不經意間脫口便自口裏而出,一時間,氣氛便因這不經意的兩字,拉出了些許陌生的距離,我們愣怔的對望著,久久,誰也不再說話。實在是受不了那窒息的氣氛,我二話不說,埋頭便飛快的扒起了碗裏的飯,似那餓死鬼投胎似的。
一頓飯吃下來別提是多壓抑難受,更丟臉的是,這頭還紮在碗裏呢,瞌睡卻一波接著一波的向我鋪天蓋地襲來,讓我毫無招架之力,將碗裏最後一口飯扒完,我的頭也沉重的再也沒抬起來。哎……都是昨晚惹的禍!
不知睡了多久,在一陣朦朦朧朧的咋呼下,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告別周公醒來,那聲音卻並未因我醒來而就變得清晰,依舊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聽不清楚,不過,憑著直覺,總覺著是在商量著什麼大事般。環顧四周,但見羅帳錦被,珠簾輕搖,儼然看來,這裝扮顯然是屬內室。不禁好奇,我悄然下床,尋著聲音,我輕慢的挪了去,聽聲音,隱約似乎是在外麵。
“皇上,以微臣之見,若是利用此計,納蘭浩麒必敗無疑,能讓他隨身帶著的女人自是其最寵愛之人,隻要我們以她為餌,就不怕納蘭浩麒不乖乖束手就擒。”聽聲音,不難分辨,這正是那南厥什麼的,“而且,皇上似乎對這姑娘很有興趣,隻要納蘭浩麒一敗,她自然便是屬於皇上您的了。”
“……”
好長一段時間,未聽得任何回應,而我,亦是屏息以待,心,撲通撲通跳得很是厲害。
“好,就依愛卿所言。”良久,殷擎軒的聲音終於響起,卻是將我無情的打入了萬丈深淵。
嗬嗬……多麼可笑嗬!原來一切竟是這般的虛假,曾經口口聲聲情願以彼命換我命的人,今日,居然冷冷的一句便絕情的使我淪為誘餌……
“愛卿,這件事就交由你處理,即可上死牢,找個與琦兒身形神似均是相同的女囚,明日便修去書信一封,引那納蘭浩麒出來。”
“微臣領命,皇上英明!”
一陣稀淼的腳步響起,應該是那南厥什麼的領命辦事去了。我身子猛然虛脫般,重重貼到了冰冷的硬石地板上,涼涼的冷氣直竄心底,已然與心裏的寒冷結合凍結成冰,久久難以溫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