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府出來,徐鵬就暈乎乎的,身子完全不聽使喚般跟在隊伍中,直到此時,他才清醒過拉,使勁搖搖頭,確定姓姚的不是說笑,身子激靈一下,天,這一下砸下去,就是造反了,日後白頭張不要指望繼續在陸上混。
但是,要製止麼?看看摩拳擦掌的手下,再瞧瞧萎頓在旁邊的唐文舉唐知縣,徐鵬這才意識到,這個姚崇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夥,隻要給他點本錢,隻消這個書生完全豁出去了,是個能把天捅破的家夥!
要收手麼?徐鵬咧咧嘴,媽的,既然姓姚的一個書生都這麼大膽子,憑啥自己還要不如一個書生?
想到這裏,徐鵬一挺手上鋼刀,指著幾個手下大聲喝令:“海蠣子,海將軍,還有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姚江聞言一下愣住:怎麼回事,怎麼徐鵬這個家夥不單不幫手,還要帶走一部分人手?難道是要拆台?
哪想到,徐鵬抓住一個公人作向導,帶著一群人穿過寬大的後院,徑直去了後院一個不顯眼的小房子。
這房子也是縣衙的重要部分,名喚:監牢。
此時縣衙監牢裏麵幾個獄卒早嚇得魂不附體。這些個獄卒平日裏對犯人豪橫慣了,最是害怕劫牢反獄,今日他們早就發現縣衙裏不對勁,牢頭開始還有心衝殺出去搭救知縣大人,立時有人死死抓住了他,苦勸牢頭:
若僅僅是這麼幾個鼠輩,怎麼有膽子來洗掠堂堂一座縣衙?莫要看院中幾個人,瞧瞧院中這些家夥,竟然是要搬空縣衙庫房,這中行為隻有大夥的盜賊才敢,怕是眼前這些人不過是出來搬東西的,大股的土匪還在縣衙外麵望風呢,大牢裏這幾個獄卒衝出去,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啊。
有了這等心思,牢頭登時熄了抵抗的心思,本以為能躲到風平浪靜,哪裏料到,這大牢也不安寧,一夥子盜賊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牢頭想都沒想,立刻跪倒投降,任由盜賊把他們綁個結結實實。
徐鵬收拾了幾個窩囊廢獄卒,也不多說話,闖進惡臭的地牢,挨著個的將牢房砸開,對著裏麵傻愣愣迷迷糊糊的犯人高聲大喝:“快快,想跑的趁早,等下就沒機會了。”
這下子,監牢裏可炸了鍋,那些個犯人剛剛還不明所以,現在看到明晃晃的長刀,再一聽當頭大漢的叫喚,先是幾個膽大的試探著鑽出牢門,果然沒事,立時有無數人跟著跑出來。
這潮陽臨海地方,多的是上山當土匪下海當海賊的家夥,大牢裏關著的沒幾個善良之輩,這下子闖將出去,整個縣衙立時烏煙瘴氣,還好,這些家夥開始隻是暴打了牢頭等人,順手給幾個獄卒抹了幾刀,而後衝到後院一看,好家夥,縣衙的府庫大開,正有一夥人忙著裝車呢。
他們不敢去搶拿著刀槍的家夥,可這些罪犯也會看風色,立時不少人過去“幫手”,這幫忙之下,不少人就把自己全身上下“幫”的鼓鼓囊囊。
姚江這時才明白,敢情徐鵬是去砸開了大牢,現在可好,有這群家夥在,過了今天,就有唐文舉頭疼的了。
一看到監牢被人砸開,唐文舉早嚇得麵無血色,劫牢,這事大發了,無論他如何遮掩,都掩蓋不住,他就等著禦史的彈劾吧,想想自己黯淡的仕途,他心裏就是一涼,腦門陣陣眩暈。
姚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