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是的,我通知了她我們去的消息。”
張憶瓊恍然地:“哦,怪不得那天回來,你給我說了那麼多,就是想提醒我吧?”
張德:“是的。”
張憶瓊:“哪,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見見我嗎?”
張德:“不是,她是想把你接到國外去。”
張憶瓊:“我明白了,你以前說的所謂的姑姑就是她吧?”
張德:“是的。”
張憶瓊:“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見她。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呀。”
張德擔憂地:“可是,如果你一旦和她相認,你就會從一個烈士子女變成境外間諜家屬,以前所有屬於你的榮譽、信任都將失去。你的生活從此就會改變。這些,你想過嗎?”
張憶瓊沉思著:“我想過了。不管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可事實究竟是事實,我是躲避不了的。如果領導認為我沒有資格再參加新型戰機的研製工作,我也沒有怨言,畢竟這本來就不是應該屬於我的榮譽,我要承認這個現實。”
張德內疚地:“孩子,都是我們不好,害得你受苦了。”
張憶瓊:“爸爸,這不怨你,隻能怪我命不好。你通知她,我可以跟她見麵。”
張德:“可是見麵是有條件的。”
張憶瓊詫異地:“條件?什麼條件?”
張德:“讓你把新型戰機的資料帶出去。”
張憶瓊驚訝地:“什麼?”
張德:“她這次回來,是奉了台灣情報機關的指示,竊取新型戰機的資料。他們知道你現在在科研所從事新型戰機的研製工作,所以專門派她來策反你,企圖通過你竊取新型戰機的資料。”
張憶瓊斷然地:“這絕不可能。盡管她是我的母親,可是讓我做間諜,做損害國家利益的事,絕對辦不到。你告訴她,讓她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張德為難地:“我已經告訴她了,說這件事絕不可能,可她不死心,非得讓我動員你。”
張憶瓊想了想:“這樣,你讓我見見她,我告訴她。”
張德擔憂地:“孩子,你不會到國家安全局舉報她吧?”
張憶瓊:“這個……”
張德:“不管怎麼說,她總是你的母親呀!”
張憶瓊痛苦地:“隻要她還是間諜,我就沒有這樣的母親。”
張德歎了口氣:“唉,她也不容易呀!竊取國家機密可不是小罪,一旦被抓住了,不是坐牢就是槍斃。”
張憶瓊:“那是她自作自受。爸爸,你被她害得還輕嗎?20多年了,你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難道忘了嗎?”
張德:“我沒忘。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親生母親呀!”
張憶瓊:“我沒有這樣的母親。在我的心目中,我媽媽是個為搶救國家財產英勇犧牲的革命烈士。沒想到,她竟然是個間諜,爸爸,我怎麼能接受這個現實?”
張德內疚地:“孩子,爸爸對不起你。”
張憶瓊:“爸爸,這不是你的錯。”
張德:“孩子,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張憶瓊痛苦地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張德心疼地撫摩著張憶瓊微微抽動的肩頭:“孩子……”
18.城河邊(傍晚,外)
張憶瓊失魂落魄地走來,她呆呆地看著潺潺流動的河水,不知道該幹什麼。
袁軍一路尋找著過來,見此情景,急忙跑下來:“小瓊。”
張憶瓊:“袁軍?”
袁軍詫異地:“這幾天你幹什麼去了?我到處找你。你在這兒幹什麼?”
“袁軍……”張憶瓊仿佛看見了親人,一頭撲在袁軍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袁軍:“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你說呀?”
張憶瓊哭著搖搖頭。
袁軍:“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呀。”
張憶瓊隻是搖頭,什麼話也不說。許久,張憶瓊抬起頭,看著袁軍:“袁軍,你現在就是我的親人,你不會離開我吧?”
袁軍:“我不會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張憶瓊:“謝謝你,袁軍。”
袁軍:“你能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
張憶瓊搖搖頭:“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以後,你會知道的。”
19.偵察處(日,內)
蘇婭匆匆進來:“處長,化驗報告出來了。”
雷嶽:“怎麼樣?”
蘇婭:“化驗結果證明,墓地裏的死者和張憶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雷嶽:“這就說明,墓地裏的死者不是劉慧瓊,劉慧瓊確實是燒而未死,攜資料潛逃了。”
蘇婭:“對,確實是這樣。”
這時,高新華匆匆進來:“老雷,省廳通報,張憶瓊已經知道了喬芷風的身份,而且情緒表現得很激動。”
雷嶽:“這麼說,狐狸行動已經進入到了實質階段。”
高新華:“是的,喬芷風有可能隨時獲得情報。”
蘇婭緊張地:“那怎麼辦?應該立即對張憶瓊進行保護性監視居住,截斷她獲取情報的渠道。”
雷嶽:“不行,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張憶瓊卷入了狐狸行動,而且還不知道她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蘇婭:“那怎麼辦?”
雷嶽:“現在,唯一的做法是盡快找到喬芷風。”
蘇婭:“但是,她究竟隱藏在哪呢?”
20.嘉隆公司(日,內)
馮國鈞低聲對胡麗:“董事長說了,現在風聲很緊,暫時不要和她聯係。”
胡麗:“好,可是,董事長究竟……”
馮國鈞急忙對她使了個眼色。胡麗住了嘴。
袁軍匆匆進來:“總經理,胡小姐。”
馮國鈞:“怎麼了?袁經理。”
袁軍:“你們實話告訴我,董事長究竟在什麼地方?”
馮國鈞:“你這個書呆子,又犯什麼糊塗,董事長不是早走了嘛。”
袁軍不滿地:“好了,你們就不要瞞我了,董事長早就回來了,你們肯定知道董事長在什麼地方。”
馮國鈞故作糊塗:“我不知道。胡小姐,你知道嗎?”
胡麗:“我怎麼知道。”
袁軍:“哼,你們就別演戲了。不管怎麼說,我是董事長親自任命的上尉情報員,有權知道。”
馮國鈞:“我知道,董事長是相信你的。可是,連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怎麼告訴你?”
袁軍:“好了,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找。”出去了。
胡麗:“我看,就告訴他算了。不然,他到處亂找會惹事的。”
馮國鈞:“不行,董事長專門交代了,她的行蹤隻準我們兩個人知道。”
胡麗:“這麼說,董事長不相信他。”
馮國鈞:“董事長誰也不相信。”
胡麗:“那就是說,連我也不相信了?”
馮國鈞:“你當然不同了,你是台灣來的嘛。”
“可是。”胡麗擔憂地:“你不告訴他,他萬一要是找到了怎麼辦?”
馮國鈞自信地:“你放心,董事長待的地方誰也休想找到。”
21.工地上(日,外)
嘈雜紊亂,人來人往。
一群女民工正在綁紮鋼筋。
一個瘦猴兒帶班咋咋呼呼地指揮眾人幹活:“大家快點兒!你們這麼笨手笨腳的,這些活兒什麼時候能幹完?”
包工頭領著一個農村老太太過來,對瘦猴兒:“你不是說人手不夠嗎,給你領來一個人。”
瘦猴兒一看,皺起了眉頭:“頭兒,我要的是勞力。這半大老婆子,能頂個人用嗎?”
包工頭眼一瞪:“你少嗦,這可是老板讓安排的。”
瘦猴兒:“那讓她幹啥活呀?”
包工頭:“你看著安排吧。”說完走了。
瘦猴兒沒好氣地:“老婆子,你能幹什麼?”
老太太滿口河南話:“老板,俺啥活都能幹,你叫俺幹啥俺就幹啥。”
瘦猴兒嘲弄地:“你說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不好好在家享福,還出來幹啥?”
老太太訴苦道:“老板,不出來沒法活呀。俺那兒這兩年搞開發,把地都征完了,沒地種了,不出來打工沒法活呀。”
瘦猴兒不耐煩地:“行了行了,我不聽你哭窮。我可告訴你,我們這可是有定額的,完不成任務可沒有工錢。”
老太太:“不要緊。老板,你放心,俺在老家啥活都能幹,保證完成任務。”
瘦猴兒:“行了,你就在這紮鋼筋吧。”
老太太:“中,啥活都中。”
瘦猴兒:“你別嘴說‘中、中’,要能幹才行。”
“沒問題。”老太太把行李放下,坐下就紮起來。
瘦猴兒看著,滿意地:“嘿,你還真會幹。”
老太太:“我說過嘛,俺啥活都能幹。俺那兒到處是工地,這活俺幹得多了。”
“行了,你就在這幹吧。”瘦猴兒走了。
老太太手腳麻利地幹著活。
22.菜市場(日,外)
張德在人群中尋找著。
蘇婭、李小鋒遠遠跟著他。
23.墓園(日,外)
張德站在劉慧瓊墓碑前。他偷眼往四周看著,但並沒有什麼人。
遠方樹後麵,蘇婭用望遠鏡監視著他。
24.嵯峨山上(日,外)
張德順著山路往上攀爬。一路走一路張望。
李小鋒裝做遊客也在爬山。
25.張家(日,內)
張德精疲力竭地進來。
張憶瓊迎上來,急切地:“找到了嗎?”
張德喘了口氣:“該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就是找不見。”
張憶瓊:“她能去哪兒呢?會不會讓安全機關給抓住了。”
張德:“不會吧?你媽媽那麼機警,不會輕易被抓住的。”
張憶瓊:“那她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