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另類愛情(1 / 3)

娶個幹物女回家

酒沒喝至半酣呢,哥幾個就接二連三收到家中上司的命令,不許超過幾杯,不許超過幾點,一番訓誡搞得興致全無,開心酒變成了愁腸酒。酒入愁腸愁更愁,哥幾個紛紛抱怨說,娶個老婆多個領導,管天管地,家裏單位一樣受氣。說完一致看王鬆,隻有你最享福,還沒有走進婚姻的墳墓。王鬆搖頭歎氣,我比你們慘,還沒娶進家門,已經感受到墳墓的氣息了。王鬆說的是他女朋友張媛,哥幾個哄笑說,人家張媛管你也有資本,高挑個,小蠻腰,麵若桃花,膚如凝脂,活脫脫貂蟬再世,被這麼漂亮的女人管雖苦尤甜,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開始時王鬆也這麼認為,守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不吃飯都成,秀色可餐啊。時間久了,他又不放心了,終究是一盤秀色,你想餐別人就不想嗎。張媛又是做模特的,媒體最近總在爆出圈內潛規則,萬一她被潛規則了,再好的秀色也會令人作嘔的。再說做模特的太在意形象了,王鬆的錢包剛鼓起就會被那張漂亮臉蛋掏空,這個麵膜那個爽膚水,單單唇膏就不下十款,還都是牌子貨。注意自己的形象也就罷了,偏偏看王鬆又不順眼,一會嫌他毛孔粗一會嫌他眉毛亂。王鬆喜歡隨意,大男人整天追求這些細枝末節有必要麼,他可不想做什麼偽娘,一張臉整得女人似的細皮嫩肉,哪裏還有爺們氣。張媛還時常打電話追問他的行蹤,就差給他身上裝個定位器了。王鬆和張媛戀愛了一年半,最後得出的感受就一個字“累”。

後來張媛沒興趣定位王鬆了,她被一個年輕的富二代俘虜了。哥幾個聽說王鬆被甩了,都勸他想開些。王鬆顯得如釋重負,說終於擺脫了這場累人的戀愛,還舉杯邀哥幾個為他慶祝重獲新生。哥幾個以為他受了刺激,後來看他並非胡言亂語,也就把心擱到肚子裏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別急,沒有這棵樹擋路,前麵還有一大片森林呢。哥幾個寬慰王鬆。他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我算看透了,天下女人一個樣,不光占有你的錢包,占有你的感情,還要占有你的興趣你的思想你的全部。我算怕了女人,老虎也沒女人可怕!

你不是要打光棍吧?誰說女人一個樣,現在就出現了不一樣的女人,就看你敢不敢要。

什麼女人?剩女、宅女?換湯不換藥,還不都是一個樣。女人就是套在男人身上的枷鎖,讓你一輩子都別想擁有自由。

聽說過幹物女嗎?

幹物女是什麼?王鬆好奇地問。

就是魚幹女啊,當然不是指容貌身材,而是指她們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不喜歡社交,不化妝不愛打扮,居家生活懶散隨意,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我認識一個幹物女,她最大的嗜好就是烹調,最不喜歡的就是談戀愛,但她父母著急,求我幫著物色人選,她本人也不反對談婚論嫁,隻有一點,別那麼複雜就好。我覺得你們兩個倒是挺像的。

王鬆趁酒勁說,那你就當個紅娘牽線搭橋吧,我是不想再談戀愛了,她也樂得簡單,隻要婚後我們各得其所,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就知足了。

王鬆與幹物女見了兩麵,雙方感覺都還行,那還等什麼,這年頭閃婚也不是啥新鮮事。兩人簡簡單單就把婚事給辦了。

幹物女老婆真實不做作,在家時素麵朝天,一身寬鬆居家服,光著腳丫貓一樣走路,絕對不會幹擾王鬆的神經。她不會要王鬆陪著逛街購買新潮服飾,不會要王鬆下廚擇菜掌勺,就喜歡一個人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烹調出一桌佳肴,王鬆更樂得動動嘴巴當個美食家。王鬆喝酒再晚也不會引發家庭大戰,因為幹物女老婆早早酣然入夢,攤開的四肢霸占了雙人床的中間位置。而她最大的優點是不會纏著王鬆問你愛我嗎。王鬆感到身心輕鬆無比,自己不是走進了墳墓,而是掉進了安樂窩。

別看幹物女老婆在家不修邊幅,上班時照樣是白領麗人,這多少讓王鬆有些驚訝。老婆一臉無奈說,沒辦法,恨死了穿絲襪高跟鞋穿職業裝化淡妝,但這是公司規定。王鬆心裏恍然大悟老婆為什麼喜歡做個幹物女,洗盡鉛華還原本真,這也算是減壓的一種特殊方式吧。王鬆暗喜,虧得公司有規定,老婆總算保留了一點女人味,否則家裏外頭都做幹物女,早晚會讓男人倒胃口的。

半糖夫妻

柔柔的一柱燈光投射到小桌上,一本菜單孤單地躺著,與它相伴的是一隻潔淨的煙灰缸。韓佳晨坐在半島咖啡廳靠窗的一隅,扭頭望著窗外那些手挽著手漫步的夫妻或者戀人。

服務生走過來,熱情地問:“小姐,請問就您一位嗎?”

韓佳晨忙回過頭,應道:“不,兩位。來兩杯咖啡。”

“好的,請稍等。”

服務生一走開,韓佳晨拿起手機,一個熟悉不過的號碼,她看了又看,卻不去按通話鍵。

此刻,丈夫黃鵬程是不是在和一幫朋友聯網玩遊戲?她最討厭他玩遊戲,一玩起來就到了忘我的境界,她勸過多少次,而他卻常常是邊玩遊戲邊應付她:“不玩遊戲幹嗎?逛街有什麼意思?看電視?總是那些俗套的故事。還是玩遊戲最帶勁。”

因為他太專注於玩遊戲,她和他沒少過口角。有一天,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她向他提出過分居的生活。他當即跳起來:“好啊。”看著他孩子一樣興奮的臉,她補充道:“我是說工作日分開過,周末團聚好不好?一周五天,給你足夠的自由空間,滿意了吧?”

他說:“這樣的生活不錯,互不幹涉,天天思念,還能找回戀愛時的感覺。我有幾個同事正在實踐這樣的‘半糖夫妻’生活,他們說這種模式能保持愛情的新鮮度,美妙無比。我們不妨來試試。”

原來他討厭做家務,不陪她逛街,專注於玩遊戲,是在等待她先提出分居。那好,分就分,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她不相信他有這樣堅定的毅力。

漸漸地,韓佳晨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清爽、自由,盡管有時候難免有寂寞的感覺,但她有的是辦法把寂寞趕走。

今天是星期三,韓佳晨早早忙完手頭的工作,吃過晚飯想找幾個朋友搞個沙龍,沒想到朋友都被老公或者男友拖去享受二人世界了,她一下子有一種孤家寡人的感慨。上網,MSN上沒有看見丈夫上線;打電話,也不見他接聽。頓時,她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莫名其妙地走上街,走著走著,就踏進了半島咖啡廳。

“小姐,您要的咖啡。”

服務生的聲音傳進耳朵,韓佳晨“哦”一聲,禮貌地向服務生道謝。

輕啜一口咖啡,苦中有甜。韓佳晨突然莫名地笑了,他們這種被媒體戲稱為‘半糖夫妻’的生活,不正像咖啡的味道,有苦也有甜。在一起久了,為一些小事爭吵,煩、膩的感覺都有,那是苦;如今分開過,周末團聚兩天,爭吵少了,熱情回歸了,初戀的感覺也找到了,這不是甜麼?

自從分居以來,韓佳晨發現自己的工作效率比分居以前明顯提高了,工資也加了一級,不像以前在一起,為一些小事爭吵而分心影響到工作。事實上,她分居也是為了專注於工作,女人也要事業,為愛情而犧牲事業,那不符合她的性格,她的目標是,愛情與事業都不能偏廢。

看來寂寞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寂寞的時候,可以給他打電話發牢騷,享受戀愛般的浪漫。想到丈夫有時候打電話向她訴說寂寞的語調,她一個人在屋子裏笑得前仰後合,而在周末團聚的兩天裏,他竟然減少了玩遊戲的時間,主動下廚給她做她喜歡的糖醋魚,她有幾次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半糖夫妻”生活,看來對於自己和他非常合適,她想。

咖啡的味道越發香甜了。哦,差點忘了,剛才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會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韓佳晨焦急地按下通話鍵,他的聲音立刻傳進耳朵:“親愛的,你在哪裏?我剛才給你送糖醋魚,可是到你的宿舍,你卻不在。你到底在哪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急死人了。”

“啊,你給我送糖醋魚?可你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啊。”

“剛才走得急,忘在家裏了。”

韓佳晨覺得眼睛有些濕潤,接著又開地笑:“過來吧,我在半島咖啡廳,桌子上有兩杯咖啡,有你一杯。”

“好啊,我馬上過來。”

“但是,喝完咖啡你就得一個人回家。別忘了,今天是周三,不是團聚的日子。”

“嗬嗬,誰怕誰啊……”他在電話那端怪笑。

看著麵前的兩杯咖啡,韓佳晨忍不住暗笑,她在等丈夫過來一起碰杯。

等待,享受一份浪漫的的感覺。

剩女

“幸福是啥?幸福是當名美麗的剩女。”蘇小敏隨時把這句話掛在嘴上。

蘇小敏是誰?蘇小敏是公司最後一名剩女。

剩女是啥?比她大的孩子上小學了,比她小的也當孩子娘了,唯有她還閨房待嫁。

蘇小敏以前不是冷美人,大三那年她一頭栽進了建的懷抱,還引來了不少女生羨慕和妒忌的目光。幸福在畢業時結束了——建為了留校和校長的女兒好上了。蘇小敏在這個俗套的故事中扮演了悲劇的配角,她沒哭,背起書包就來了我們公司。

“我要當剩女!”蘇小敏的這句話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每個女孩兒來公司時都會說這句話,也總會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披上婚紗。“你剩女,我還聖男呢!”寒冰一語驚人,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他身上。從此寒冰便有了“聖男”的美名。

蘇小敏瞪了寒冰一眼,眼中有些恨有些怨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東西。寒冰卻望著她傻傻地笑。“瘋子。”蘇小敏丟下這句話後開始了工作。

蘇小敏喝水很特別,她不像精致女人那樣喝咖啡,也不像小女生般喝奶茶,她隻喜歡喝藿香葉子泡水。讀書時寢室樓下就長著幾株藿香,她每天晚上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為第二天準備藿香。到了公司找不藿香,她就隻好每天喝白開水來懷念有藿香泡水喝的日子,這種日子持續了一周。

第二周周一,蘇小敏桌子上多了一個精致的杯子,杯子裏泡著三張藿香葉子,綠得誘人,她捧著杯子輕輕嗅了嗅,用上了十足的陶醉。杯子下還壓著張紙條——“俺娘說了,藿香水利腸道,女孩兒喝了更漂亮。”字寫得有些淩亂,卻依舊讓她很感動。她不知道這是誰幹的,卻從心裏感謝並感動著這句話這杯水。

周二,同樣精致的杯子,同樣的三片藿香葉子,同樣的紙條,同樣淩亂的字跡——“很高興你昨天沒把杯子扔了,很感動你還喝了昨天的水。再泡一杯,以示感謝。”蘇小敏微微一笑,低眉喝水,眼睛卻在巡視,結果沒發現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周三,蘇小敏桌子上照例有杯泡著三葉藿香的水,杯子下麵同樣有張紙條——“原來你真的喜歡喝藿香水,以後每天給你泡。”蘇小敏低眉喝水,雙眼巡視,同樣沒任何發現。

周四,依舊隻是紙條上的內容有所變化——“你不用看了,既然是真心為你泡水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讓你發現是誰的,嗬嗬!”

周五,桌子上多了幾張藿香葉子,紙條上寫著:“有兩天周末不上班,周一還要出差,所以專門給你多準備了幾張葉子,自己泡著喝。還有記得把葉子放進冰箱,否則葉子幹了泡水不好喝。”

蘇小敏辦公室一共隻有九個人,三個女的,六個男的。她看完紙條馬上跑去問主管下周一誰要出差,主管說:“哦,下周一所有男同事都要出差,給你們三姐妹也放一天假吧。”蘇小敏有些茫然,卻還是很高興。

這種日子持續了一個月。蘇小敏習慣了每天喝藿香水和看那些字跡淩亂的紙條,這已經成為了她每天上班不可缺少的部分。

蘇小敏沒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她深信給她泡藿香水的男人是他們辦公室的人而且不是壞人。而且對方既然不願意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何必強求知道結果呢?總有一天他會主動告訴自己的。

蘇小敏的生日就到了,她一臉幸福地到了辦公室卻沒發現泡有藿香水的杯子和淩亂字跡的紙條。心情很失落,再用雙眼向辦公室掃了一圈,少了寒冰。她突然明白了點什麼,馬上跑去問主管寒冰去哪了,“哦,寒冰說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遲到半小時,找他有事嗎?”“哦,沒事,謝謝啊。”

她有些失望地坐回自己位置,這時寒冰來了,手裏抱著一盆綠得誘人的藿香對蘇小敏說:“生日快樂!”此刻全辦公室的人都圍了上來,遞上自己的禮物:“生日快樂!小敏!”寒冰還外加了一份生日禮物,是一盒撲克。蘇小敏沒馬上打開禮物,她決定回家後一個人慢慢看。

下班回家後,蘇小敏一件一件打開今天收到的生日禮物,最後打開了撲克看,裏麵竟是五十四張紅桃A,還有一張紙條:“親愛的小敏,真的希望能一輩子為你泡藿香水喝。我現在很想見你,打開門,我就在你門前。寒冰”。

蘇小敏真的打開房門,寒冰竟然真的站在門前。手裏還抱著一大束玫瑰花。

一年後,也就是蘇小敏到公司的第400天,她和寒冰舉行了婚禮。

婚禮上,我們又問起蘇小敏:“幸福是啥?”

“幸福是做一年的剩女,然後找個可以給我泡一輩子藿香水的男人嫁掉。”

另類愛情

我和一個叫爬上牆頭等紅杏的人結婚已經有半年了。

嘿嘿,是網婚。

在一個叫“愛的小屋”聊天室時,我用了個“一直很安靜”的網名,剛把自己的征婚廣告貼上去,爬上牆頭等紅杏就來了。

他讓我去看他在網上剛買的房子,那是一個很大的別墅,有車庫,有花園,還有一個遊泳池。

車庫有一輛卡迪拉克。

花園裏卻沒有一朵花。

待我從遊泳池裏出來時,花園裏已經開滿了各式各樣的玫瑰。

他正坐在花叢下捏著一根笛子吹《牆頭爬滿花》。

臨下線時,我接過他遞給我的鑰匙。那枚金黃色的鑰匙上,他做了個小小的牌子,有兩顆重疊在一起的心,下麵,是“五陵源251314”幾個小楷。

和他在網上約會了幾次,我們在網上發布了結婚公告,並且,邀請了網絡社區的鄰居參加我們在教堂舉辦的婚禮。把爬上牆頭等紅杏樂得像個孩子似的。

後來的幾天,我一上網,電腦就自動給我配了一個嘔吐的表情。爬上牆頭等紅杏不放心,硬把我摁進他的卡迪拉克,去了社區醫院。回來時,他笑眯眯地在車後拴了一大串彩色的氣球,我知道,我“懷孕”了。

雖然是虛擬的,爬上牆頭等紅杏仍然很開心,他為我購買了一大堆營養品後,傍在我身邊幸福地說,很快,我們就會有一大群兒女了。

爬上牆頭等紅杏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那段時間,我因為工作上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幾乎顧不上上網,偶爾上去轉轉,爬上牆頭等紅杏不是在花園裏修剪玫瑰,就是在遊泳池裏換水。

我說我身子不方便,哪裏會有心思遊泳呢——裏麵的水,你可以不換的。

他說那哪行呢,報紙上提倡在水裏分娩,說這樣對孕婦和嬰兒都有好處。

他想讓我嚐試一下這種分娩方式。

又不是真的,想想,很搞笑吧?

但我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上網。

就給他留了手機號。

發發短信吧,電話,我是不接的。

現實生活中的一天,抵上網上虛擬生活的一年這座城市來看我了。

他知道我不會理他,所以,抵達這座城市時,他才小心地撥通我們辦公室的電。

我快有三個月沒上網了吧?

爬上牆頭等紅杏都急死了,發了幾百條短信約我上網,我都沒理他——那時,我已經對這種虛擬的遊戲失去了興趣。

終於,爬上牆頭等紅杏決定到我們話。

找一直很安靜。

是個很靦腆的聲音。

是我接的電話。

我說我是一直很安靜的同事,你等一下,過一會,我讓她回電話給你。

怎麼辦?

找女朋友求助唄。

女朋友笑死了,好歹,答應幫我這一回。

女朋友和他通了半小時電話。女朋友跟他說我其實是個長了滿臉絡腮胡子的半老男人,勸他早點回去,好好讀書。

他果真不再打我的電話了。

幾天後,我收到了他在我們這個城市發的一封信。

是我在網上發給他的一張照片,我說那就是現實中的我,其實,那是韓國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女影星。

還有一張,是我在“愛的小屋”聊天室和他生的孩子。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他在兩張照片上都寫了同樣的字:惡心。

我能想象得出爬上牆頭等紅杏離開我們這座城市時失望的表情。

是不是,我們嗤之以鼻的網絡生活也有一種真實的美好與純真,而我,恰好褻瀆了它呢?

我給我相戀多年的女朋友打電話。

嘟,嘟,嘟,響了好多遍。

沒人接。

飛播

小麗說,爸,媽,我想搞個電視征婚!

話音未落,小麗爸的嘴被煙燙出一個泡,小麗媽呢,情況要好那麼一點點,小麗媽隻是把鹽當作味精又多放了一勺。

爸媽有理由吃驚,小麗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在郢城,小麗的臉蛋讓多少男人夢魂牽縈啊!

征婚?隻有嫁不出的姑娘才想的招,你想給自己打折啊,好意思!小麗媽氣呼呼給了一句。

是電視征婚,能留住女人青春的那種,您搞清楚點行不?小麗不滿了,媽媽也太眼光短淺了,小麗是想借助電視擴大自己的視野呢!

管他報紙還是電視,咱家丟不起這人,在郢城,你別指望開這個先例!小麗爸惡狠狠地把煙屁股彈了出去。

就要嗎,我就要電視征婚!小麗一賭氣在門口嚷嚷起來。

王嫂下班路過,被小麗一嚷嚇了一跳,王嫂關心地問,小麗,這是咋的了,哭成淚人兒?

小麗很委屈,小麗說,我要上電視征婚,爸媽不允許!小麗氣得拿腳跺地。

什,什麼,電視征婚,在電視上搔首弄姿扭胯給男人看?王嫂張大了嘴,她不怎麼看電視。

哎呀,你說的那是時裝模特,不上趟的!小麗一撇嘴,不上趟是小麗她們這年代人發明的新詞彙,指跟不上形勢。這電視征婚啊,在廣州、上海那些開放城市可是上趟的,小麗解釋說。

征婚,上床?王嫂嚇一跳,小麗帶著哭腔的解釋讓她聽懵了,在電視上上床?王嫂看了小麗一眼,耳熱心跳地走了。

走到拐角處,碰上老歪,老歪嬉皮笑臉地,王嫂,想什麼心思啊,想得耳熱心跳地!王嫂男人在外地工作,半年才回來聚一次,老歪經常拿言語撩王嫂,老歪是個老光棍,快不惑之年了人卻疑疑惑惑地過。

王嫂沒回過神,王嫂順口溜出來,怪了,這電視上也能上床?

老歪心裏一喜,王嫂一定是看三級片了,電視上的三級片鏡頭除了上床就是上床,老歪涎著臉湊上來,能上啊,不信我跟你在電視上上床試試!

試你個大頭鬼!王嫂見老歪又占自己便宜,王嫂罵,去找小麗試吧,人家小麗哭著鬧著要在電視征婚裏上床呢。

小麗要在電視裏上床,這麼開放?老歪連牙都齜歪了。

在開放城市裏念了幾年書,能不開放嗎?王嫂歎了口氣,多好的姑娘,在廣州念幾年書念成這樣了!王嫂搖頭歎息著走了。

老歪一蹦三尺高,屁顛顛去找二悶和三楞,他要宰這兩家夥一頓酒,然後透露這個信息,這兩家夥,想小麗都想瘋了。娶不上小麗沒關係,但在電視台錄節目時偷看一眼小麗白條子魚般的身子還是極飽眼福的事。

小麗賭了會氣,覺得不能解決問題,小麗就去做媽的思想工作。

小麗說,媽,這電視征婚,說白了就是一種自我價值的體現,是變相的推銷。

推銷?小麗媽眼前一亮,小麗媽年輕時愛過一個推銷員,當年她們廠生產的毛巾質優價廉,可就是積壓,全靠這個推銷員給打開了銷路。

所以說啊,好酒也怕巷子深的,小麗說,你想啊,我在一百個人中挑選跟在一千個人中挑選區別大不?

大!小麗媽肯定地點了點頭,要不是當初沒選頭,小麗媽沒準跟了那個推銷員,可小麗媽上班的車間裏就小麗爸一個男維修工,讓他近水樓台了。

要不,你去勸勸爸,讓我實現一下自我價值?

這個,姑娘家拋頭露麵總不好吧!小麗媽有點動搖了。

這樣吧,小麗也退了一步,要不我就在電視上做個飛播,貼一張照片上去!

做飛播畢竟不是拋頭露麵搔首弄姿了,小麗爸總算點了頭。

小麗很高興,出門,去找好友策劃飛播的青春自畫像台詞,順便照張生活照和藝術照以備電視台挑選。

路上,碰上老歪他們。

二悶子問,小麗,幹啥去?

小麗說,準備電視征婚啊?小麗這會兒很高興,巴不得有人分享她的快樂。

電視征婚?也要男人參加嗎?二悶子想證明老歪說的小麗在電視裏和男人上床的事,就很含蓄地問了一句。

小麗說,當然要啊!小麗說的是實話,征婚嗎,隻要你出錢,男女老少都行的,隻要過了法定年齡。

三楞子急愣愣湊上來,我去也行?三楞是想和小麗一親芳澤呢!

小麗說,誰去都行,多多益善呢!小麗的意思是征婚的男男女女一多,就沒人說閑話了,畢竟在郢城,電視征婚還是新鮮事物。

老歪嘰嘰歪歪一笑,那我也來湊數啊!

小麗見不得老歪的德性,但小麗還是有禮貌地回了一句,歡迎!

小麗走老遠了,還見老歪他們盯著自己發呆!小麗心裏毛糙糙的,感覺像吞了三隻蒼蠅。

征婚那天,小麗剛到電視台飛播室,一個負責人攔住她說,小麗小姐,很抱歉,我們不接受你的電視征婚!

為什麼啊?小麗挺不解。

問你自己吧!負責人冷冷地回答說,我們郢城電視台雖小,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插個飛播而已,跟職業道德掛得上勾?小麗愈發奇怪。

飛播?征婚!負責人一怔,自言自語說,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就是飛播!小麗沒好氣遞上照片和那份青春自畫像的文字。

可,那是,怎麼回事?負責人指著院內三個正在保安監視下胡亂叫嚷的男人。

小麗望過去,老歪二悶三楞正衝自己甩飛吻呢,其中老歪甩得最響,老歪還喊,小麗,待會電視征婚我第一個跟你上床。

上床?小麗頭一炸還沒悟過來呢,二悶和二愣也喊了起來,小麗,我也跟你上床,小麗我也跟你上床……

緊跟著,又一幫男人竄進來喊,我們都要上床……

小麗就在這片喊聲中癱倒在電視台飛播室門口的台階上。

第三者

江惠和秦健念大學時就好上了,大學一畢業,兩人就結了婚。江惠的家境比較好,又是獨生女,父母極疼愛江惠。江惠以前在家裏花錢大手大腳的,隻要她看中的東西,不管多貴都買。

婚後,江惠仍改不掉這毛病,因而兩人的工資總不夠用,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靠借錢過日子。

家在農村的秦健看不慣江惠大手大腳,總指責江惠不會精打細算過日子。

江惠說:“那你再找個會過日子的女人。”

後來,兩人為了錢的事老是吵。吵架極累,兩人便心平氣和地分手了。

江惠不想再找工薪階層的男人結婚,工薪階層男人的口袋都是癟的。可那些腰纏萬貫的男人都是有妻室的人,年齡大都四十歲左右。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相對二十五歲的江惠來說大了些。江惠想找個既年輕又有錢的男人。

在一次酒宴上,江惠認識了謝輝。謝輝三十出頭,擁有數百萬資產。謝輝人也長得英俊,又一米八的個。遺憾的是謝輝已結了婚,並有一個五歲的兒子。

江惠時不時對謝輝放電,江惠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特別迷人的是一雙水汪汪的會說話的眼睛。江惠的身材也好,身上該往外凸的地方盡情地凸,該凹下去的地方凹得恰到好處。江惠的氣質又好,舉手投足之間透出一股大家閨秀的味,優雅高貴。

俗話“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謝輝很快被江惠俘虜了。僅一個月,兩人的關係就發展得如火如荼,男女之間該做的事他們都做了。

謝輝的妻子彭昕也知道了他們的事,彭昕見到江惠時,並沒撒野,隻罵了江惠一句:“你這個可惡的第三者。”

江惠低下了頭。

謝輝同彭昕離婚了,兒子判給了彭昕。江惠很快同謝輝結婚了。

江惠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幸福日子。江惠看中了什麼東西就掏錢包買,再貴的東西,江惠眼都不眨一下。江惠在掏錢包時的那一刻,感覺很好,感到淋漓盡致的幸福。江惠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明智而正確的。

但也有讓江惠不如意的事,那就是謝輝在外麵應酬太多,每天晚上不到十二點不回家。江惠知道富有而英俊的謝輝身邊蜂飛蝶舞、桃紅柳綠,江惠擔心謝輝又會愛上別的年輕漂亮女人。謝輝能愛上自己同老婆離婚,今後同樣能愛上別的女人同自己離婚。當然這樣的話,江惠不敢對謝輝說,隻能悶在肚子裏,講出來就自討沒趣。江惠不是那種心裏麵藏不住話的蠢女人。

謝輝竟有幾天幾夜不歸宿了。

江惠從謝輝身上聞到別的女人的氣味。那可惡的第三者是誰呢?

這天晚上,江惠一雙手水一樣柔柔地來回撫摸謝輝的敏感處,江惠感到它是那麼的軟弱,那麼的羞愧。謝輝翻了個身,留給江惠一個冰涼的脊背,謝輝嘟囔句:“睡吧,這兩天應酬太多,好累。”

江惠的淚水就掉下來了,枕巾洇濕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