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可,真的要走嗎?再多住幾天不好嗎?”
“對不起,婆婆。再不回去家裏人就該擔心了。”
裔可並未向老人坦白自己的來曆,隻說自己出外旅行迷了路,盤纏用盡的她又餓又累便暈倒在此。並非她要刻意隱瞞什麼,隻是老人問的時機不對,當時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的她也隻有隨口胡謅了,畢竟穿越時空這種事她也隻在電視上看過,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真的有點不知所措。
“這兩天打擾了,非常感謝您的照顧。”裔可禮貌地向老人鞠了個躬。
“那好吧,居然這樣我也就不再留你了。這裏有些幹糧還有一身我已故孫子的衣服,你帶著上路以備不時之需。”
前兩年這裏鬧瘟疫,這個家就隻剩老人一個了。
“謝謝婆婆,那我走了,你記得要多注意身體,我會想你的。”
兩人依依不舍的道了別後,裔可便獨自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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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好餓。”一身男裝打扮的裔可雖然身材嬌小但卻俊秀非凡。向來大胃王的她早已將老人為她準備的幹糧吃盡,現在也隻有盯著人家的饅頭猛咽口水的份了。
“小哥,要買嗎?”小販見他盯饅頭盯了半天好心的問道。
“可以賒帳嗎?”看著因過度驚訝而目瞪口呆的小販,裔可真想自打嘴巴,問了個什麼鬼問題啊。
“我是開玩笑的,你不用這麼認真啦,哈哈,哈哈……”她尷尬的笑道。
“滾開,別擋道。”一個長的像地痞流氓樣的男人將裔可往旁一推,還未反應過來的她一個重心不穩撞上了一堵肉牆。
“對不起。”裔可忙向肉牆道歉。
一張足足比他高了一個半頭的男人的臉映入眼簾:堅毅的下巴,好看的薄唇,挺直的鼻梁,黑幽的眼眸像是鎖住了午夜的天空,深沉而神秘,帶著些許狂野,一雙劍眉斜斜的飛入額角,這男人不論左臉右臉,正麵,側身每個角度都隻有“帥”字形容。她看的有些癡迷。
“看夠了嗎?”男人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
“看夠了。”裔可紅著臉尷尬的說。笨蛋,人家帥是人家的事,你犯什麼花癡啊,裔可暗罵自己。
“那麻煩你請將尊腳挪開,你踩到我了。”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對不起。”裔可再次道歉。
又羞又窘的她真想幫自己挖個地洞往裏鑽。
看著裔可那複雜的神情,男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裔可因對方無禮的笑聲而感到生氣。
“抱歉,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居然會像個大姑娘一樣臉紅,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知死活的男人繼續笑著。
“不準笑,否則我就不客氣了。”裔可被他說的又羞又怒。
“你們倆都給我滾開,少給我在這打情罵俏的。”剛才推倒裔可的流氓頭咆哮道,跟在他後麵的小弟也一起瞎起哄起來。
“你是在說我們嗎?剛剛好象也是你推我的,對嗎?”裔可微笑著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詢問道。
“是又怎麼樣,流氓頭不屑道。”
“這麼吊啊,不愧是混混噢。那麼我好心的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你死定了。”裔可一反常態。二話不說就將對方打了個滿地找牙。
“這個教訓是要告訴你,做人要有禮貌,不要像條瘋狗一樣亂吼亂叫。”裔可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道。
“你們都死啦,還不給我上。”不知悔改的流氓頭咆哮道。
打了兩三個回合裔可之前的氣勢因為肚子餓而漸漸弱下來,手腳開始不太聽使喚了。
“有種請我吃飽了再打。”裔可天真的嚷嚷道。
“要幫忙嗎?”男人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管是行為還是說話方式都很奇怪的小兄弟。
“你說呢?”裔可因他的明知故問而感到生氣。
“看你這麼瘦小我也不好太占你便宜,恩…….收你十兩好了。”男人在一旁盤算著說道。
“好。”裔可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反正身上的錢這個年代也不能用,隨他開價好了,不過還真是失望,人長的超帥居然這麼愛錢。哎,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類。
“加油,加油,兄弟看你的了。”裔可在一旁當起啦啦隊來。
男人三兩下就打的那群混混直喊饒命。
“滾,男人命令道。”混混一下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好,好。”四周響起一片稱讚及鼓掌聲。
“謝謝,謝謝。”裔可雙全抱掌學起古代人回謝道。
“謝謝,十兩。”
“真是沒情調,人家正興奮著呢。”裔可抱怨道,說著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給你,不用找了。”
“這是什麼?”男人不敢相信的看著裔可,他要的是十兩,這小兄弟卻給他一張畫著奇怪圖案的廢紙。
“中國人民幣,國家通用。”說完便打算逃跑。
沒想到男人動作快她一步,一把抓住裔可的手臂似笑非笑道:“你是在跟我玩嗎?”
”我才沒那閑工夫跟你玩呢,我才到這,到哪去弄十兩給你,再說這也是錢哪,在我們國家就靠這個吃飯了,你不要拉倒,還我。”說著便要搶回。
男人將手高高舉起,無可奈何地笑道:“我實在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今天算我倒黴,不跟你計較了,尊姓大名?”
“裔可……天,你又尊姓大名啊?”裔可頓了頓問道。
“諸葛丞銘。”
“哇塞!你是諸葛亮的後人,古人中我最佩服的就是諸葛亮了,今天竟然讓我碰到他的……,你是他兒子還是孫子啊?不管是什麼,幸會幸會。”裔可激動地握住諸葛丞銘的手。
“你在說什麼?諸葛亮?是誰?那個,需要我帶你去看大夫嗎?”看著眼前這個行為突然失常、滿口胡言亂語的小兄弟,諸葛丞銘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看大夫?你把我當成瘋子啦。不是就不是嘛,不早說,害我白高興一場。”裔可鬆開握著諸葛丞銘的手抱怨道。
“你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嗎?”諸葛丞銘打趣道。
自知禮虧的裔可強詞奪理道:“那你好死不死姓什麼諸葛害我誤會。”
“我的姓氏與你何幹?”
“嗯……好象是沒什麼關係。”
眼前這位小兄弟確實好玩,蠻狠不講理的有些可愛。不過時候不早他也該回去收拾行李了,還得趕路去“紫陵城”呢,沒想到出來走走竟然讓他遇到這麼有趣的事。
“你所謂的十兩我就收下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諸葛丞銘便要離去。
“等一下。”裔可可憐昔昔地拉著諸葛丞銘。
“我現在很餓,你能不能請我吃點東西,你們這裏的人不是常說什麼:相見即是有緣,四海之內皆兄弟嗎?”
向來容易心軟的諸葛丞銘認栽道:“好吧,你想吃什麼?”
“那個。”目的達成的裔可笑嘻嘻的指著饅頭,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好,你等我一下。“
“給你。”諸葛丞銘將饅頭塞到裔可手裏。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嗯……”裔可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居然肯請我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吃東西,說明你很有善心,是個好人。”
“所以呢?”這小家夥還真容易相信人,給他幾個饅頭就當人家是好人了,幸好碰到的人是他。諸葛丞銘在心裏暗自批評起裔可那輕信於人的態度。
“所以我要跟你做朋友。”
“然後呢?”
“既然是朋友,那朋友有難你也不應該置之不理的哦。”
“再不然呢。”諸葛丞銘不答反問,隻想看看他葫蘆裏究竟在買什麼藥,最後又能得出個什麼結論來。
“哪還有什麼再不然那,我有難,作為朋友的你就應該出手相助,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嘛,你腦子鏽逗啦。”裔可不耐煩的說道。
“你是在罵我嗎?”雖然不太懂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不過直覺告訴他那句話並不友善。
“啊?哈哈哈哈,我怎麼會罵你呢,腦子鏽逗是指腦子很聰明的意思,我是在誇你啦。”有求於人的裔可胡謅道。
“是嗎?我對你的解釋很是懷疑。”
“不用懷疑,絕對是。”
“即使如此我也不做虧本生意,幫你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你還是另找他人吧。”說完便打算走人。
諸葛丞銘雖然對眼前的小家夥很感興趣,對人產生這種怪異的感覺還是第一次,但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要趟這渾水,絕對是自找麻煩,而且還是個無報酬的大麻煩。
“你不幫我我就一直一直跟著你,直到你受不了答應幫我為止。”裔可像隻八爪魚一樣死命抓住人家當起無賴來。
“如果你有把握能跟的住我,盡管可以試試。”諸葛丞銘自信道。
“嗚……你欺負我,嗚……”
裔可突然坐在地上自顧自得哭起來,引來了不少旁觀者。
“我哪有欺負你?快起來啊,堂堂男子漢說哭就哭,你看人家都在笑你了,快起來啊。”諸葛丞銘蹲在地上連哄帶騙道。
“你沒有同情心,不僅欺負我還嘲笑我。”裔可見眼淚攻勢有效,哭的更凶了,還故意把諸葛丞銘的意思扭曲理解,她才不管周圍人投以什麼眼光呢,隻要目的達成就ok啦。
“你誤會我了,我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真的,拜托你別哭了,拜托拜托。”諸葛丞銘雙手合掌懇求道。
“那你答應幫我。”裔可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好不可憐。
他還能說“不”嗎,一向就對別人的眼淚手足無措的他還能向眼前這個哭的淅瀝嘩啦的清秀男子說“不”嗎,無奈的他隻能認命似的點了點頭。
“good!”裔可在心裏暗自呐喊著。
“說吧,我該怎麼幫你?”現在的諸葛丞銘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速戰速決,趕快擺脫這個像是老天故意派來整他的小惡魔。
裔可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想見“紫雲國的王”,你帶我去找他。”
“見王?你找他做什麼?”諸葛丞銘不緩不慢的問道。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你隻管帶我去找他就好了。”
“那可不行,萬一你是“紅國”派來的刺客,那我豈不成了同謀。”
““紅國”?這裏除了“紫雲國”還有其它的國家嗎?那她應該去找哪個王。”裔可滿腹疑問道。
“你沒聽過“紅國”?”有趣,這小子不是紫雲國的人也沒聽說過紅國,他究竟是什麼人?諸葛丞銘實在是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