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根盤龍柱原本是以整塊的花崗石母為原料,那花崗石母的材質堅硬無比,尋常刀劍根本不能傷其分毫,甚至是工匠拿著鐵鑿和大錘在上麵用力鑿落,也劃不下一絲痕跡。打磨時隻能以水洗之法慢慢洗蝕,曆時六年才打磨成型。現在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人能用刀在上麵寫字,而且每個字都入石三分,這一手霸道無比的刀法,甚至連聶傲天都有點自愧不如。
聶傲天逕自走到盤龍柱的前麵,伸出一根手指放入其中一個字內,發現字體入石竟然深達一寸,而且字體的邊緣光滑無比,仿佛是經過長時間的打磨而成,想必刻字的人是以刀氣高度凝聚在刀上,,以氣禦刀,以氣破石,才能有此效果。聶傲天單是從這些字上就可以得知,這個東海霸刀的實力最少也在刀尊的境界之上,說不定與傳說中的刀聖境界也已相差無幾。
十年前聶傲天陪同聖月七世爭奪皇位的時候,也曾經展露絕世的刀法,一舉震懾了所有妄吝之徒,因此被聖月七世封為絕世刀王。當時聶傲天的刀法已達到刀宗的境界,然而經過最近十年的苦練,他的刀法又有所突破,達到了刀尊的境界。隻不過由於聶傲天侍衛總長的身份和地位超然脫俗,而且深居在皇宮之內,反而沒有什麼機會與高手過招了。
東海霸刀留下的這兩行字明顯就是一封挑戰書,邀請聶傲天於今日深夜,在望京坡上決一勝負。
聶傲天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與真正的高手過招了,特別是刀法上的絕世高手,這可不是在大街上隨隨便便就能遇到的,而且從這封挑戰書上看來,如果聶傲天不應戰,那這個東海霸刀說不定就會對聖月七世不利,否則他也不會特意在聖月七世的寢宮內留下文字,分明是以此作為威脅,逼迫聶傲天前去應戰。
東海霸刀此舉確實厲害,先不說聶傲天看了這封挑戰書後早已有躍躍欲試的感覺,而且在這敏感的時期,如果有一名刀尊境界的高手特意要行刺皇帝,那皇宮內就算有三千名侍衛也隻是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想當年聶傲天就是以一人之力,將銀月親王手下所有的高手都鎮住了,萬一這一次處置不當,那聖月七世豈不是每天都會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一旦想到這裏,聶傲天很快就下定決心應戰了,不僅是為了自己的榮譽,也是為了聖月七世的安全著想。
咣的一聲,聶傲天抽出腰間的配刀,屏氣凝神地看著盤龍石柱,心、氣、神瞬間已經與刀融為一體。身邊的侍衛看到總長亮刀,全都自覺地向後退了兩丈,一個個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聶傲天的動作。
隻見聶傲天手中的刀忽然動了,動作快如閃電,所有的侍衛隻覺得臉上有一陣輕風拂過,然後就看到聶傲天已經收刀挺立,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突然,有一個侍衛啊的叫了一聲,然後滿臉震驚地指著盤龍柱,表情猶如活見鬼一樣。於是其他侍衛也集中目光在盤龍柱上,頓時一個個都變得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隻見盤龍柱上那兩行大字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柱身之上光滑無比,仿佛原本就是這個樣子。隻有認真的觀察,才會發現盤龍柱的腰圍似乎比原本要縮小了一些。
午夜時份,望京坡上。
望京坡座落在月京西郊的攬月山上,由於站在這裏可以看到整個繁華的月京城,因此成為了月京附近的一個著名景點。
聶傲天早早就安排好皇宮的守備,獨自一人來到這裏,等候東海霸刀赴約。
或許是天氣極度寒冷的原因,又或許是上天為了讓兩大絕世高手的決鬥環境更加安靜,聶傲天發現今晚望京坡上竟然出奇的連一個遊人都沒有,隻有大雪在天上蕭蕭落下,將四周染成了銀妝素裹。
以聶傲天此時的武功,當然已經不會畏任何寒冷,雖然腰間的刀還沒出鞘,但隱隱的刀氣已經與人合而為一,將所有的風雪都阻擋在身體一尺開外。
聶傲天用手輕撫著腰間的佩刀,猶如一個慈父在撫mo著自己孩子的臉,那神情如此的專注,仿佛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更重要了。
子時剛過,突然一把洪亮的聲音在聶傲天的耳邊響起:“哈哈,刀王果然不愧是刀王,看來今晚我能一償所願了。”
這把聲音桀驁不馴,充滿了力量,震得聶傲天的雙耳嗡嗡作響。
聶傲天皺了皺眉,朗聲道:“以刀入氣,閣下的刀法果然不凡。”
“哦?你竟然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聶傲天啊聶傲天,你果然是我宗一郎期待已久的對手。”話音剛落,一個人影慢慢地出現在聶傲天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