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1 / 2)

楚禛以為自己一定死了,但胸口的疼痛卻提醒著她,她還活著。動了動,身體被綁著,抬頭,卻見不遠處圍著無數士兵,他們在沸騰著,在燃燒著,在叫囂著,在瘋狂著。

她看著趙單從人群裏走出來,輪廓隱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而人群中那正在罵著的話,似乎熟悉。

看著周圍環境,點將台,趙單,還有那熟悉的聲音。

一切竟是三天前,隻是,隻是人群當中的是她,那被綁著的是誰?

似乎也是自己。

怎麼會有兩個自己?來不及思考,看著人群中的自己被拖走,心中的恨頓時騰起,綁在身後的手握緊,運勁,身上綁著她的繩立時斷成幾截。

在地上揀起一根長短合適,在手上挽了幾圈,用起來還算趁手的繩子,往人群方向跟了過去。

悄無聲息,夜色裏混在人群當中,這些惡狼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個自己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她。將繩子一繞,便套住一人脖子,運勁,一收,隻聽見微微一聲“哢嚓”,那人便緩緩靠近向楚禛。

楚禛將屍體拖到一邊,又繼續。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到了軍帳,楚禛索性就幹脆將屍體放在帳篷邊沿,卻沒有一人發現。

滿帳篷的汙言穢語,那赤祼祼的白晃晃的身體,刺痛了楚禛的眼,她雙目充血,從地上揀起一把大刀,帶著濃濃的恨,往那一個個興奮不已的腦袋上劈過去。

腦袋被劈成兩半,血混著白色漿液,濺向天空,又灑向每一個人。溫熱的液體,帶著濃濃的腥味彌漫在帳篷裏。

人群還未反應過來,隻見楚禛刀起刀落,身邊慘叫聲不斷,血流成河,腦漿塗壁,所及之處屍體倒下一片。

回過神來,青年的,中年的,老年的,英俊的,醜陋的無不驚恐萬分,一邊向正在殺人的夜叉求饒,一邊奪門而逃,也顧不得穿沒穿衣服。

楚禛眼梢微眯,目光一淩,手中的刀直直地向門口插去,剛到門口那人便被刀釘在篷柱上。

“不逃者,死!逃者,生不如死!”

逃,不逃!逃還是不逃?人群一時權衡不定,死,自是不願,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但也有心存僥幸者,想著自己一定能逃得出去,便悄悄移步,隻要出了這帳篷便是活命,她再厲害,也隻有一人,他們卻有成百上千,就算站著不動,她也殺不了那麼快。

楚禛卻不再看他們,兀自走向帳篷中間,將那血肉模糊的另一個自己用衣服裹起,扶住。

有人看她將瑉晟公主扶住,這正是逃生的最佳時機。

然還未跑出門口,隻見她橫腿在地上一掃,五六把刀便向不同方向飛去,精準無誤,剛好釘在帳篷木柱上。

卻正好將那欲逃之人擋在帳篷門口。

唇角微揚,過眼之處滿是輕蔑與恨,恨這些無知愚蠢之人,恨這些貪婪之人,更恨那負心絕情之人。

她扶著另一個自己,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變天了,一片烏雲將天空裏那唯一一勾光源遮住,夜越發地黑了,風卷著風華坡上飄落地枯葉飛進軍營。

一片樹葉落在她額頭,染血,下落,從裙邊落下,摩擦出“沙沙”微響。

風越發淩厲,卷著沾血的發絲,在夜色裏跳舞,走出門口。抬手,運勁,回掌,一掌打在帳篷門口的木柱上,隻聽見嘩地一聲,帳篷瞬間垮塌,將帳中人群網在裏麵,找不到出口。

楚禛在懷裏一摸,拿出一個火折子,放在嘴邊輕輕一吹,往那亂作一團帳篷扔去。

楚禛將另一個自己虛弱的身體用衣袖綁緊,腳下踩住一把士兵大刀,提腿一勾,刀便握在手裏。

突然狂風大作,帳篷在很燃了起來,在風勢的作用下,火蛇很快就將帳篷吞沒。隻聽見帳篷下傳出的驚天動地的求爹罵娘聲,呼痛慘叫聲……

火勢在軍營裏迅速蔓延……

楚禛摸黑趁亂,找到馬廄,挑了一匹相對不錯的馬,一手穩住背上的身體,立時翻身上馬,正要打馬離開時,目光忽然落向馬廄,黑影棟棟,她唇角微微一揚,手起刀落,將所有韁繩砍斷,刀猛刺向中間一匹馬之馬屁,馬屁吃痛受驚,立時揚蹄嘶鳴,在馬廄裏瘋狂亂撞,頓時,其他馬也被驚,向發了瘋一般,四散逃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