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坐在椅子上哭個不停,緊緊挨著哥哥王田的肩膀。李炳光站在對麵看得心痛,除了簡單的安慰幾句,他什麼都做不了。有些話,他很想說,甚至是抱著王瑩,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可惜的是,王田在,他就像一堵牆,攔在李炳光和王瑩的中間。
老樸關心的是王化嚴的安危,他見過刀傷。比王化嚴要嚴重的也見過,隻不過到後來,人都沒有再醒過來。被刀捅得這麼深,好在送到醫院及時搶救,醫生說人是救過來了,由於失血過多,病人還很虛弱。即便是家屬過來探病,也不能長時間的呆在病房裏,妨礙病人休息。
聽到醫生說的以後,王瑩才鬆了一口氣。她用紙巾擦掉臉上的淚水,臉上都哭花了,李炳光看著她。“都是你們兩個惹的禍,”出了門以後,王田立即對李炳光和老樸發飆。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他們倆人。“沒有你們兩個,就什麼事都沒有。”想必他剛才在醫院裏,一直忍著。
“我們跟你們提到過。”李炳光語氣平靜的說。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也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李炳光心想。“什麼提到過,你們就沒點罪惡感嗎?”王田臉都漲紅了,他就是個容易激動的人。“我們也不想看到這樣,可是,你要是提前做好防範,這種事情,完全可以避免。”李炳光不服氣。
他當然不服氣,他們在去陳叔家的路上,就已經打過電話回來給他們。王化嚴和王田根本沒當一回事,他們回來了,也沒看見房子裏多個守衛或者什麼,即使是院子大門也照舊不上鎖。他們當然可以仗著鎮上的勢力,認為別人不敢冒犯。顯然,他們完全低估了徐新那些人。
那些都是見了錢,能往油鍋裏跳的人,李炳光見過他們的凶狠,偏偏王田就認為他們不敢來。“你們兩個別吵了。”王瑩抽泣的說道。“什麼提前防範,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責任,責任都在我身上了是吧!”王田瞪著眼睛,看起來就像要把李炳光給吃掉。
“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你夠膽說出來。”
“什麼啊,你這是。”
“你說,你什麼意思,我一個電話,讓你看不到明天太陽。”
老樸給了李炳光一個眼神。
“行,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
李炳光不再說話,他不應該說話,就像老樸選擇沉默就好。王化嚴躺在病房裏,所有一切都由王田接盤,他認為他是老大。李炳光隻要順著他意,讓他享受到老大的滋味就可以了。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李炳光明白。他不在爭辯,他覺得委屈,盡管他們也有部分責任。
“你們安靜一下好不好。”王瑩不耐煩的說。李炳光就更要閉嘴了。“現在我說了算,我要終止合作協議,你們兩個明天就滾,有多遠滾多遠,”王田怒吼道,“把你們的東西全部都搬走,我不想在看到你們。”
老樸先是吃驚的看著王田,隨後他立即冷靜。“我們要不要等老先生醒來,再討論這個事情。”老樸說。“不用,我說了算,你們沒資格。”王田嚷著,他現在的樣子,想必就是自己夢想已久,老大該有的樣子。“可是...”老樸正在說話,卻被他無理的打斷。
“沒有可是,我說終止就終止,不用搞了,你們滾就是了。”王田說著,朝他的車子走去。老樸站在原地,沒有再說話,看著他們離去。王田甚至連搭,都不搭他們回去。王瑩隻能跟著他的哥哥回去,她其實更想留下來,陪著王化嚴,還有李炳光。
看著車子遠去,尾燈逐漸縮小,消失在夜幕中。兩人離開停車場,來到街邊。由於是淩晨的關係,街上已經看不到人了。隻有他們兩個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路,黑暗的環境中,更像是兩個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