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直幾句話,就把方梟的小九九給打得七零八落,連小八八都算不上了,是啊,女兒的重托他可萬萬辜負不得,方梟除了幹瞪眼,再無他話。
“爹,若沒其他什麼事兒,我先走了,玄兒現在許是正眼巴巴地等著我給她買的芝麻糖呢!”方直很滿意方梟有些懊惱的反應,趁機脫身。
瞪著方直瀟灑地離去,方梟很是苦惱:這可咋辦?臭小子不見,那怎麼跟那可愛的王丫頭交待麼!
王府裏,王樂魚耷拉著腦袋蜷坐在窗根兒底下,蜷了一整天,花生米很識趣地趴在她跟前,跟她大眼瞪小眼。
“阿花,怎麼辦麼?我半點兒都不想見那個方……呃……方什麼來著?”
花生米“騰”地四條腿兒著地,翹著屁股在王樂魚跟前用貓步走了條直線,然後很期待地閃著小狗眼看向王樂魚。
“哦,想起來了,方直。”
花生米搖搖尾巴,再度趴下。
“即便見了他又能怎樣?我根本就不想嫁,嫁給一個半點都不了解的男人,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況且,我身邊如花美男那麼多,哪還缺他那一個麼!……再者又說了,他長得入不入我的眼還很值得懷疑呢,萬一是個娘娘腔?萬一是個一身毛?再萬一是個暴露狂?”王樂魚每“萬一”一個,花生米就跟著抽動一下嘴角,爪子抓狂般地在地上前後拉著。
“什麼‘京城首佳公子’,笑死門牙了!”王樂魚極其不屑地撇撇嘴。花生米趕緊很配合地呲出它的狗牙,表示它的門牙的確在笑。
“怎麼辦麼怎麼辦?!”王樂魚抓狂地把十指盡數插進原本就沒什麼“造型”的頭發裏,很快堆出一個鳥窩。
半晌,王樂魚才很頹廢地抬起頭來,命令她的狗說:“小米!去,去門口給我放風,我得解解愁!”
花生米的小狗眼眼底掃過一抹奇光,故意慢騰騰地起身,一步四回頭,直到王樂魚從她的“寶貝細軟箱子”裏捧出一個壓箱底兒的小包袱,花生米幹脆直接在原地踏起了步。
“如果是有一點點煩就吃碩哥哥給的‘酒心糯米小丸子’——”
“嗷唔——”花生米一聽那七個字兒,哈喇子對半淌出兩行半,王樂魚沒好氣兒地瞥了它一眼。
“要是很愁很愁才許喝一點雅昭哥哥給的‘小甜蜜’——”王樂魚嘴裏念念有詞,看看左手盛滿小丸子的鐵盒子,再看看右手裝著“小甜蜜”的酒壇子,歎道,“可我現在又煩又愁麼!”
花生米要癲狂了,抱著桌子腿兒,含情脈脈地盯著王樂魚手裏的鐵盒子,整個毛茸茸的嘴都被口水淋濕了。
“花生米!你那個樣子惡心死了,還不趕緊放哨去?!”王樂魚掀開盒蓋,花生米癡狂又執著地撲過來,朝著王樂魚快要把它的屁股給搖下來了。
王樂魚很無奈地訓道:“花生米我可告訴你,碩哥哥的丸子裏包的可是上好的百花釀,你要是吃了敢給我撒酒瘋,我就罰你吃一個月的菜餅子,你聽見沒有?!”
花生米的眼神都迷離成一對兒丸子了,忙不迭地點頭,王樂魚撿了一個最小的丸子丟給它,這才把它打發走。
王樂魚堅信“借酒消愁——不上頭”,於是就著“小甜蜜”一氣兒吞下十個酒心小丸子,剛要再去捏第十一個,突聽門外響起王老夫人詫異好笑的聲音:“我說小花生,你怎麼這麼個姿勢橫著門口嗯?”
王樂魚慌了神,卷吧卷吧小包袱就塞進了被窩裏,拿袖子一抹嘴,規矩地坐在了床邊。
“我說樂魚兒呀,你是不是給你的花生吃了什麼嗯?你看看它那搞笑的模樣!”王老夫人胳膊底下卷著花生米,應聲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