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帶著一絲的潮意,連衣服上都沾染上一層濕意,艾琳舍棄了車子,徒步在小徑上走著,她臉色有些蒼白,微濕的發絲粘在她的臉頰上,微涼的風透過婆娑的樹影,把枝椏上的片許樹葉搖的沙沙作響。
艾琳一腳接著一腳踩在小徑的土地上,已經到了初冬的季節,地上的沙土都變得有些幹硬,踩上去沒有了鬆軟的感覺,透過薄薄的鞋底細小的沙礫有些硌腳。
她的心裏帶著些許的落寞,在這蕭瑟冷涼的初冬早晨顯得更加的蒼白無力,她慢慢的向前走去,穿過這片林子就能到家了,到了家以後好好睡一覺,睡醒以後所有的事都會像沒有發生一樣,艾琳在心裏暗暗鼓動著自己,結束了,所有的痛苦心酸都過去了,從明天開始就會是一個嶄新的艾琳,一個隻會為工作拚搏的艾琳。
威嚴高聳的別墅在林子的深處佇立著,森嚴的防守每隔幾步就有人在巡邏,看到一大早失魂落魄出現的艾琳,他們一個一個鞠躬問好,目送著艾琳走進了別墅裏。
正在客廳裏打掃衛生的小丫頭看到艾琳從門外走了進來,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蒼白無神的麵孔讓小丫頭嚇得嘴角哆嗦,“大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我要回房休息。”鬆開小丫頭的攙扶,艾琳微顫著身子沿著牆壁走到了樓梯邊,扶著樓梯扶手艾琳剛踏上一個台階,身後的小丫頭就急急地開口,“大小姐,唐爺在客廳裏等了你一晚上,剛回房去睡,他讓你回來後就去叫醒他。”
艾琳停住了腳步,爹地等了她一晚上,艾琳的心裏酸酸澀澀的,她一晚上沒有回來,爹地就坐在客廳裏等了她一晚上,艾琳輕抿了抿嘴唇,她不能再活在痛苦之中了,她要振作,不能為了得不到的感情而拋棄親人的關愛,她稍晚時間再去吧,爹地年紀這麼大了,在這裏熬了一夜身體可定吃不消,讓他好好的休息後,她再去找他吧。
她轉頭向身後的小丫頭說道,“我知道了,我爹地有急事找我嗎?”她以前也有過夜不歸宿的時候,爹地也不會這樣守著一夜等她,隻是會打電話讓她注意身體,不要太晚休息,這次這樣等著她一夜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想到這個可能性,艾琳張口問道。
“唐爺沒有說是什麼事,隻是聽到力爺說好像是給小姐報仇什麼之類的。”小丫頭歪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下,然後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艾琳。
報仇?艾琳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力叔要報什麼仇?自己不記得什麼時候告訴過他自己最近狀況不斷,“什麼報仇?”艾琳轉過身,眼睛緊盯著小丫頭,眼裏露出一絲驚慌,希望她的預感是不準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力爺昨天抓了一個人來。”小丫頭眼神閃爍的開口回答,她隻是一個小下人,隻是負責打掃衛生,其他的她不敢多做回答。
艾琳的心倏地抽緊,因為小丫頭的話讓她差點沒站穩,從樓梯的台階上滾落下來,他們不會把邱書雅抓來了吧,昨天自己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知道她的下落,才一個晚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推翻了,要是被任希昊知道——她的心沉得更低,她嗤笑了自己一下,還有什麼情況比現在更糟嗎,和他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就算是讓他知道了,也不過是在他原本對她的誤解裏又加上一條而已。
艾琳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從客廳穿過,沿著後麵的花園向前麵的矮房走去,邱書雅一定是被關在那裏了,雖然自己對她從來沒有過好感,可是怎麼說來她對自己都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即使是那次讓自己錯失主秀,其實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感謝她給了自己愛上任希昊的機會,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見上邱書雅一麵。
矮房的外麵種滿了色彩豔麗的花,艾琳從花壇中間走過,守在矮房外的打手看到大小姐走了過來,然後忙迎上前,艾琳看了眼緊鎖的鐵門,向打手吩咐,“開門。”
“這——唐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不能開。”打手彎下身子向她畢恭畢敬的鞠著躬,言語裏充滿了敬意。
“開門。”艾琳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把那兩個字又重複了一遍,加重了語氣,言語裏已有了些許的不耐,她現在頭蒙蒙的脹的難受,隻想抓緊把事情結束掉,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這——”打手有些為難地看著她腳前的地麵,不過轉念一想,大小姐是唐爺最疼愛的人,如果不給她開門,那自己的下場可能會比開門還要不好,所以他隻一瞬就答應,然後拿出鑰匙打開了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