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笑,說:“真惡心,你了解實業公司的負責人刁強嗎?”
藍月說:“了解一點,聽說之前是供銷係統一家公司的中層,聽說已經辦了正式調入報社的手續,咋了?”
我說:“你知道刁強是誰?”
藍月說:“刁強就是刁強唄,還能是誰?丁主任對這事很支持呢。”
我說:“刁強是胡靜的老公。”
藍月一愣:“哦,原來如此……嗬嗬……有意思!”
我說:“丁主任還蒙在鼓裏呢,又是要在上麵的會上推薦,又是要樹典型推廣報社的做法,其實他哪知道馮世良和胡靜的真實目的,更可惡的是,丁主任還讓你要向胡靜多學習,這都啥事啊?”
藍月笑了:“行了江大主任,別這麼憤憤不平,這樣的事圈子裏多了,沒啥大驚小怪的,上司說什麼,我們聽著就是,誰讓人家是上司咱是小兵呢?這事不要在外麵說三道四,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記住沒?”
我點點頭:“記住了……這下可好,胡靜兩口子在報社撈錢,老婆分管,老公在前麵衝,報社成家族企業了。”
藍月說:“我看你就是少見多怪,這年頭就這樣,有資源不用過期作廢。”
我說:“丁主任還不知道刁強和胡靜的關係吧?”
藍月說:“不清楚,就是知道又能咋樣?舉賢不避親嘛,理由很充分。”
我無語了。
“哎,江主任啞火了?”藍月笑嗬嗬地說。
“我無話可說了。”我說。
“無話可說那就不說,不要想這事了,想這個幹嗎,累腦子。”藍月說,“換個話題吧。”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老五和英姐的事,對藍月說:“對了,我想和你談談老五和英姐。”
“老五和章英怎麼了?”藍月邊開車邊看了我一眼。
“你說呢?”我反問藍月,“老五和英姐是不是有那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藍月微微一怔,接著看著我:“傻子,這個問題你問我,自己不會去想啊。”
我說:“我正在琢磨呢,我覺得老五和英姐好上了。”
藍月說:“老聽人家吃來吃去的,還要跟著去吃,這回你吃出眉目來了?懂了?”
我說:“你這話意思是……他倆真好上了?”
藍月說:“你認為呢?”
我說:“我認為是。”
藍月說:“你認為是那就是。”
我說:“你正麵回答我好不好?”
藍月說:“我已經正麵回答了。”
我說:“你早知道?”
藍月說:“不是知道,是覺察。”
我說:“你沒和英姐談過?英姐沒和你說過?”
藍月說:“這種事章英敢和我說?她不說我自然是不問。”
我說:“你和英姐關係這麼好,她為啥不敢和你說?”
藍月說:“老五和你說過嗎?”
我說:“沒說過。”
藍月說:“老五和你關係這麼好,他為啥不和你說?”
我明白了,不由點點頭。
藍月說:“想通了?”
我說:“或許大概。”
藍月沉默了片刻說:“章英和老五絕對不會也不敢將這事告訴你我,還有小麥,起碼目前不敢。我理解他倆的想法,也不想為難他們,我在章英麵前從來都裝作不知道這事。”
我說:“如果英姐告訴了你,你會咋樣?”
藍月看著我反問:“如果老五告訴了你,你會咋樣?”
我沉默,藍月也沉默,一會說:“還有,如果小麥知道了,她會咋樣?”
我悶悶地說:“不知道。”
藍月說:“其實你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敢去想而已。”
藍月的話說中了我的心坎,我沒說話。
藍月好一會沒說話,一會歎了口氣:“可他們也不能總這麼對我們遮遮掩掩藏著,這事……其實我一直在想,不能老這樣下去,那也不是個辦法,對他們對大家都沒好處。或許,該到了揭開蓋子的時候了,反正早晚要見光的,晚痛不如早痛。”
我看著藍月:“你打算咋辦?”
藍月抿抿嘴唇,似乎下了決心:“或許,今天大家就應該攤牌,開誠布公地談談。”
我有些意外:“你說今天?”
藍月說:“對,今天,周末大家都有時間,你覺得可以不?”
我想了想:“也好,正好今天學校開業,萍兒心情也不錯,借著這高興勁兒,或許能順利過關。”
藍月說:“希望這事不會讓大家彼此之間有什麼隔閡芥蒂。”
我說:“你支持老五和英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