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短信日期都很近,都沒有發出去,想必是她怕遭到自己的辱罵。看到這裏,李成安心底湧起了對妻子的柔情,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老婆的隱私是什麼。他又點開了手機的來電顯示,還有去電顯示,想找一些蛛絲馬跡。忽然,一行號碼射入他的眼底,那是墨鏡女為查證手機是不是李成安的,打到她自己手機上留下的。也就是說,發神秘短信的號碼現在查無可查,那這個無意留下的號碼,說不定能查出墨鏡女的身份!
李成安一躍而起,對丁曼說:“我想到查找的辦法了,恕我失陪。”想不到丁曼也站起身來:“那我陪你去吧,反正這麼晚了,我也不想回單位。”這話說得李成安一陣心蕩神搖。
李成安帶著丁曼直奔派出所,找周所長。周所長一聽還是手機短信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成安,海鮮城那頓什麼時候吃啊?我告訴你,這回你就是請我吃國宴,我也不陪你玩了。”
沒辦法,李成安隻好帶丁曼出了派出所,上了自己家。柳燕姿早就回來了,躲在臥室不出來。丁曼進去安慰她,兩個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些什麼。李成安獨自躲在客廳沙發上,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柳燕姿早早就上班去了,丁曼搖醒了還在酣睡的李成安,說她今天休假,可以幫他一起去調查那個號碼。李成安提起了那個通信公司的方經理,說隻有警官才有權查詢,還要填一堆表。丁曼一聽笑起來,她拿出一個證件說:“這個可不可以?”居然是一本警官證,上麵的照片就是丁曼本人。
李成安有點結結巴巴起來:“你,你是警察?”丁曼笑得花枝亂顫:“這是我雙胞胎姐姐丁琳的證,你沒看名字嗎?她才是正牌警察,我偷拿了嚇唬人的。”
兩人進了通信公司,有了警官證,方經理非常配合,立刻拿著號碼進了辦公室,但是結果還是跟上回一樣:此號碼不存在。
李成安這下無計可施了,悶悶不樂地帶著丁曼直奔上回去的酒吧,想大醉一場。可是路過一條巷子時,前麵出現了一輛黑色轎車,把路堵了個嚴嚴實實。後麵四條大漢湧過來,領頭的正是刀疤臉。刀疤臉晃著手裏的尖刀,一臉惋惜:“本來已經過去的事,你為什麼老揪著不放?你那個手機是不祥之物,它能要你的命!”
三、謎樣男人
狹路相逢勇者勝,李成安雖然膽子不大,生死關頭也隻好拚了。一扭頭,看見路邊立著把掃大街的竹掃帚,揮舞起來。這哪能拚命啊,把對麵的一夥人看得直笑。刀疤臉上前一步,抓住了李成安的掃帚,尖刀朝前刺去。這時丁曼上來了,看不出居然身手了得,左手拉開李成安,右手一把水果刀上下翻飛,刀疤臉一時半會兒愣是攻不進來。
刀疤臉帶來的三個人也沒閑著,他們繞到丁曼後麵,又對李成安下了手。李成安左躲右閃狼狽非常,不多時胳膊上就多了道口子。危急時刻,丁曼邊打邊喊起來:“救命啊,歹徒殺人啦!”刀疤臉冷笑:“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用,現在誰還當不要命的雷鋒啊。”
就在這時候,巷子裏一戶人家的院門忽然開了,撲出個健壯的青年來:“雷鋒來也!”這位雷鋒是有備而來,手裏抄著一把鐵鍬,動作快,力氣大,刀疤臉一夥人還真打不過,被砍得左躲右閃。丁曼見機不可失,忙喊李成安,趕快走!
兩人在前,那位雷鋒殿後,看看就要衝出刀疤臉他們的包圍,堵巷子口的轎車窗口忽然伸出一把手槍來,裏麵的墨鏡女發出低沉的聲音:“給我站住!”李成安三個人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站住了,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可能躲開。刀疤臉大笑,顛著尖刀過來,說:“老板吩咐,不讓留活口!”
正說著,忽然從巷子另一頭開過一輛電力三輪,又叫老人車的,車上的老人帶著大草帽,把整個臉都遮住了。老人低著頭邊開邊說:“我的竹掃帚呢?誰見著了?”刀疤臉大喊:“給我滾開!”老人可能耳朵背,沒聽見,照樣開了進來。這一開,就把轎車裏伸出的槍口擋住了,那位雷鋒見機不可失,把鐵鍬扔了過去,準頭還真好,把手槍擊落在地。然後帶著李成安丁曼奪路狂奔,不多時就把刀疤臉一夥甩脫了。
一陣奔跑,李成安覺得胳膊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提出想去醫院包紮一下。丁曼取笑起他來,說你看看人家雷鋒同誌,傷得比你重多了,也沒喊一聲疼。“雷鋒”一本正經地說:“受了傷就該包紮,我知道有處很不錯的醫院,咱們這就去。”他嘴裏的醫院,居然是一處酒吧。“我們訓練的時候,經常受傷的,每當受了這種小傷,都要到這裏治療一下。”這一說,李成安和丁曼都笑起來,覺得這是位又豪爽又幽默的陽光大男孩。 三人坐定,“雷鋒”做了自我介紹:“我叫郭響,耳朵郭,響當當,在本市加森隊踢前鋒。”這一說,李成安還不怎麼樣,丁曼早已跳起來:“我是加森隊的粉絲啊,難怪看你眼熟呢,快給我簽名!”說著手忙腳亂地找本子,本子沒找到,她掏出自己的白手絹來:“這裏吧。”
郭響笑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丁姐有命,莫敢不從。”隨即寫下“加森隊前鋒郭響”。要完簽名丁曼又要名片,郭響掏出來卻給了李成安:“你們一人一樣吧,不然李哥該不高興了。”
幾杯啤酒下了肚,郭響問起,和那些歹徒是怎麼結仇的。李成安就從接到神秘短信起,一直講到去電信局查無此人。當然和老婆柳燕姿的感情糾葛,是隱藏了。郭響反複念叨了幾句,一進一二進二三進三,歸零,臉色忽然有些不自然,又問李成安,他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李成安一講,郭響突然起身,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啤酒,然後對李成安說:“對不起,請把我的名片還我。”李成安覺得莫名其妙,還是還了他。郭響轉身又跟丁曼要簽名,丁曼不由就眼淚汪汪起來,磨蹭著不肯掏。郭響歎一口氣說:“那就算了。你們兩個千萬記住,我走出這個門,咱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即使再見了我,也不是現在的我了,我說的話一句都不要相信,好嗎?”
話一說完,郭響扭頭就走,把李成安和丁曼弄得一頭霧水,真是謎一樣的男人啊。
傍晚時分,李成安和丁曼又回了家。本來李成安覺得,帶著丁曼這樣的大美女到處跑,不但引人注目,而且對她也不安全。沒想到丁曼說,昨晚她認柳燕姿幹姐了,她是奉幹姐之命,來保護姐夫的。她跟警察姐姐丁琳以前學過幾手,很厲害呢。
家裏迎接他們的,居然是柳燕姿準備的一桌美味佳肴。一進門,柳燕姿就熱情招呼,像是完全忘記了和李成安的不愉快。丁曼大剌剌的就座,拿筷子就要大快朵頤,被柳燕姿打了一下手,嗔怪地說:“今天這桌飯有講究呢,先聽我說完規矩再吃。”她的規矩在酒上,“今天三個人喝酒,咱們要喝不同的酒。成安呢?你酒量大,當然是喝四十八度老窖,今天你有喜事,喝個不醉不歸;丁曼是女人,保持身材容貌很重要,所以就喝有保健功能的紅酒;我呢,就喝啤酒,先是苦,後來就麻木了。”說著說著,竟然鼻子一酸,忙扭頭跑進了廚房。
李成安一聽,覺出老婆柳燕姿的話意來,其實這幾天,他也知道老婆對他柔情一片,可是那個她不肯說的隱私,就像一座山一樣橫在他麵前。本來想追過去的,可是又沒有動。丁曼是屬於沒心沒肺型的,居然自己給自己倒上紅酒,要敬李成安一杯。李成安心裏不是滋味,酒到杯幹。
就在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李成安打開一看,竟然是郭響。李成安剛才好幾杯白酒下肚,腦子有點亂,竟完全想不起郭響跟他分手時說的話,忙不迭地讓進來:“郭老弟,快來喝一杯。”郭響神色有點陰沉,說:“李哥,你說的那件事弄清楚了,你拿上你的有那條短信的手機,跟我來一趟就明白了。”李成安想都沒想,就說:“好。”回身看見柳燕姿的衣服就掛在架子上,衣服兜露出自己手機的一角,他拿出來就走。郭響又叫丁曼,“你呢,要不要一起來?”丁曼正用手絹擦嘴,聞言把手絹朝桌上一放:“當然要去,我是我姐夫的保鏢。”
這時柳燕姿還在廚房哭泣,沒看到這一幕,但是聽到了聲音。當她出來時,已經是人去樓空。一轉臉,她就看到丁曼扔在桌上的手絹了,剛看了一眼,發現上麵有郭響的簽名,不由大驚失色,忙抄了一把切菜刀衝了出去。李成安和丁曼坐著郭響的車,在夜色裏開了很長時間,來到了海邊。這裏是一座臨海別墅,海浪輕輕打著石頭地基,風景很是優美。別墅門口有站崗的保安,查驗過郭響的磁卡後,放他們進去。這時候李成安的酒勁過去大半,慢慢想起在酒吧郭響臨走時的話來:“我走出這個門,咱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即使再見了我,也不是現在的我了,我說的話一句都不要相信。”還有,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郭響自己的住址,他是怎麼找上門來的?他預感到,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已走到這一步,隻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如果他此時回頭,會更加吃驚,因為刀疤臉正從一輛車上下來!
四、誤入賭窟
別墅從外表看,隻是一座普通住宅,內部卻戒備森嚴,每層樓梯口都有凶神惡煞的保安,讓李成安每走一步都有些戰戰兢兢。
上了三樓,在一間寬大的電視廳裏,一位戴眼鏡的矮胖中年人迎了出來。郭響介紹,這位是加森足球隊老板,胡桂林。
胡桂林開門見山,說已聽郭響說了那個事,他是來解釋的。其實神秘短信就是他的手機發的,歸零,是他的名字的諧音,桂林。因為學珠算的小孫子調皮,用爺爺的手機隨便編了個短信,發給了號碼簿上的第一個人,就是郭響的手機。
就這麼簡單?李成安完全不相信:“那為什麼會有人付我一千塊錢?後來還出現了追殺?還有,你的號碼怎麼在通信公司查不到?”胡桂林猛抽一口雪茄,說:“號碼查不到正常,我消號了嘛!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是本地黑道和你有些誤會。”李成安還是想不通,正想問,忽然看見郭響在和他打眼色,於是假裝同意:“原來是這樣啊,這段時間都快想破我的腦袋了。”
胡桂林向李成安索要手機:“很抱歉給你添了麻煩,那就由我親手刪了短信,再致以誠摯的道歉吧。”李成安有點猶豫,郭響又打過眼色來,目光裏有焦急,也有關切,使他決定再信任郭響一回。手機到了胡桂林的胖手上,他找到短信,按了刪除,又按了確定,嘀嘀幾聲後,短信就沒有了。
胡桂林長舒一口氣,握手和李成安道別:“李先生有空盡管來玩,咱們是朋友了。”然後當先開門,就在這時,一個人先推門進來,衝胡桂林一彎腰:“老板給我的錢又花光了,能不能先預支一個月薪水?”李成安一聽這聲音太熟了,刀疤臉!
刹那間,屋裏所有人都僵在那裏。李成安腦子一轉,明白了一切。自己這些天來的遭遇,幕後老板就是胡桂林!而郭響引自己來這裏,就是為刪除短信。丁曼眼光電射郭響,郭響卻不敢對視,低下了頭。
胡桂林怒瞪一眼刀疤臉:“你怎麼這麼蠢啊,當初要不是送那一千塊錢,他們早就自己刪短信了,能有這麼麻煩?現在你進門倒是看著點,當場揭我的老底啊。”回頭又對李成安說:“你們不能怪郭響聽我的話,我能讓他當足球明星,也能讓他回家種地。其實你們應該感謝他才對,因為我本來是想把你們除掉,一了百了。是他自己提出,引你們來這裏,然後編一個假話,刪掉短信,你們可以回去繼續過太平日子。可是現在,你們知道得太多了。”
刀疤臉的臉上正一陣紅一陣白,一聽老板命令,就化怒火為力量,衝李成安他們殺上來了。郭響麵對自己的老板,幾次想援手也沒敢。就剩下李成安和丁曼,結果完全不是刀疤臉和十多個保安的對手,眼看束手就擒,忽然從二樓殺上來一條健碩的身影:“誰敢動我老公,我要他的命!”
來人正是隨後跟來的柳燕姿,她有進門的磁卡,所以才順順利利來到了這裏。眼見丈夫被抓,她不能不急,以她一百六十斤的身軀,還有刃寬背厚的菜刀一陣揮舞,居然萬夫莫敵,把刀疤臉一夥人砍了個七零八落。胡桂林兜裏有槍,但是不願意開槍,因為警察正在千方百計找他的破綻,可是麵對此景隻好拔出槍來,一槍擊落柳燕姿的菜刀。
菜刀脫手,刀疤臉一夥就不怕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柳燕姿李成安丁曼三個人按住了。胡桂林看著柳燕姿直搖頭:“燕姿,你也算我的人,平心而論,我對你還不錯吧,怎麼跟我來這一手?”柳燕姿一口唾沫噴出去:“你可以殺我,但你不能動我的丈夫!”
胡桂林搖頭,向刀疤臉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郭響見狀忙過來說情:“老板,短信都刪除了,他們想查也沒證據,隻要他們保證不外泄,就放了吧。”胡桂林冷笑:“保證?這年頭保證還值錢嗎?隻有死人的保證才最可靠。好好的踢你的球,不然我會讓你永遠閉嘴!”
郭響目光一瞪就要發作,這時丁曼喊起來了:“等一等,我是警察,你們不能殺我。”說著把她的警官證掏出來。胡桂林拿過來一看,有點納悶:“你叫丁曼還是丁琳?”丁曼胸脯一挺:“根本就沒有丁曼,我就是警察丁琳,丁曼是為了辦案方便的化名。”胡桂林一腳踢在郭響小肚子上:“你還讓我放他們,警察都摻和進來了,給我殺人滅口,再沉屍海底,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丁曼沒想到亮出警官證,情況會更糟,忙又喊起來:“對不起胡老板,我那個警官證是假的,不信你打電話問問,本市根本沒有丁琳這號警察。”胡桂林當真撥出一個電話,聽了幾句後,對丁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真真假假,還真把我弄糊塗了,先關你們一夜,明天弄明白再說吧。”
三個人被關進一間地下室裏,這裏燈光昏暗,很是陰暗潮濕。李成安問丁曼:“你究竟是不是警察啊,警官證到底是真是假?”丁曼露出委屈的神情:“當然是假的,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到處推銷慈爾公司的產品,要是沒有護身符怎麼行?”說著,她把李成安推向柳燕姿:“我姐對你不錯吧,咱們明天不知是生是死,你不想對她說幾句嗎?”
李成安內心對妻子早已改變了看法,不過有些事還是想不明白,就問:“你怎麼會是胡桂林的人?那個短信,究竟是什麼意思?”柳燕姿茫然地看著屋頂:“到了現在,我索性都告訴你吧,因為我參與了賭球。”
原來柳燕姿眼見結婚五年,都沒有孩子,老公李成安漸漸對自己有了意見,她就獨自去了慈爾公司檢查。一查之下,竟被告知患有嚴重的不孕症,必須長期服用慈爾公司產品才有懷孕希望。由於她怕李成安知道後,因此而離婚,就假裝說減肥,前前後後花了一萬多塊買了慈爾公司產品。可是沒想到,不但孩子沒懷上,自己更是變得肥胖起來。這個時候,李成安起了懷疑,不住地問她錢的去向,無奈之下,她竟進入了賭球的行列,希望一夜之間暴富。可是她手氣實在不好,屢賭屢輸,後來更是欠了賭球莊家的巨債。為償債務,她不得不加入了胡桂林經營的賭球集團,做了個下層收取投注的成員。
當李成安的手機接收到胡桂林的短信時,她還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其實這短信是發給正在比賽的郭響的,說明第一場進一球,第二場進兩個球,第三場進三個球,通過操縱比賽,來謀取暴利。由於李成安的手機和郭響的手機隻差一個號,胡桂林一時疏忽下發錯了。因為發短信的是胡桂林的號,時間又是比賽剛開始,如果被正在調查他賭博罪的警察看到,後果將不堪設想。考慮到柳燕姿還算自己人,就來了個先禮後兵,送了一千塊錢。為防李成安看出破綻,刀疤臉還專門捅掉有線電視線路,因為當時直播球賽的比賽結果,就是六比零。
那天李成安從後窗下去,柳燕姿上了天台,其實她沒能躲藏過刀疤臉的搜索。在那裏兩人談好了協議,賭球公司給柳燕姿四萬塊錢,由她來擺平手機短信的事。不過柳燕姿表麵答應,其實始終沒有刪除,因為她知道胡桂林的為人,最好留一手。她被要挾的隱私,其實就是賭球欠債,又參與操作的事,她知道老公李成安最反感這些,平常連麻將都不許打的。如果不是柳燕姿同丁曼做局騙李成安的手機,這事就過去了,想不到李成安偶然翻出了墨鏡女的手機號,要是落在警察手裏會被順藤摸瓜,這才引起了胡桂林的瘋狂截殺。
說到這裏,柳燕姿還是沒有回頭,她說:“還記得咱們沒吃完的那頓飯嗎?那時候我就想通了,既然我配不上你,就不能勉強。我看丁曼是個好姑娘,身材正相貌好,如果你們倆能活著出去,就一起過吧。”李成安慌忙回頭看一眼丁曼,隻見她閉著眼正睡覺,不過臉上慢慢浮現了一朵紅雲,看樣子是在裝睡。以前看丁曼,李成安總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現在卻隻有親切,他已經知道誰對他最好,什麼才是最珍貴的。伸出雙臂,李成安把柳燕姿攬在懷裏,說:“別說傻話了,我不會放棄你這麼好的妻子。”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三個人被放了出來。胡桂林手裏拿著個遙控器,站在三樓的陽台上,這裏的陽台伸出一大截,腳下就是蔚藍的大海。旁邊站著郭響,關切地注視著李成安他們。在他們頭頂四樓上,裝著一根建築施工用的巨大鐵爪,鐵爪上抓著一個開著側門的大鐵箱。
胡桂林開口了,聲音有些疲憊:“後天上午我們和國外球隊有一場比賽,郭響是這場球賽的前鋒,看在他的麵子上,我放你們兩人出去,留一個人做人質。人質到後天比賽結束後釋放,這是為了防止你們出去給我搗亂。”他手一指鐵箱子,“人質要關到箱子裏,如果有誰違反約定,我就按下我手裏的遙控器,鐵爪會伸到海水上空,放開,鐵箱子將掉到海裏去。箱子上有鎖,裏麵的人質必死無疑。”
李成安內心充滿對妻子的愧疚,聞言第一個站了出來:“我來。”柳燕姿悶聲不響走到他身後,忽然一個肘槌擊到他的小腹,低低地說:“昨晚你又抱了我,這是半年來的第一次啊,就是死我也滿足了。”當李成安疼得正彎腰時,柳燕姿已爬進了鐵箱子:“關門,胡老板!”
五、以假攻假
李成安和丁曼出了別墅,找車回市裏。郭響開著車從後麵追上來,示意他們上車。李成安恨他騙了自己,繞過去朝前走去。郭響沒有辦法,又追上來猛打方向盤,把車橫在他們前麵說:“先上車聽我把話說完,然後要打要罵隨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