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周臣旁邊我就開始亂想,我還能依稀記得是某個個午後,我從床上爬起來,頭發亂糟糟的,穿的背心兒皺巴巴的就要出門,郝小天兒跟在後麵偷偷笑,也不說話,我越想越別扭,停下就問他:“小天兒,你後麵笑什麼呢,怪慎人的。”
他走過我麵前,抱住我,揉揉我的頭“木木,我多想喜歡你。”
我輕輕的回抱了他一下,“我知道。”
“我試試吧。”他笑了,卻不看我的眼。
結果****的一試就試到了今天,從不和諧的419到同居,我不知道究竟跨越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
我和周臣是同專業不同班的勞苦革命同誌,我第一次看到他就知道他和我是同類,他瘦而且高,說話琅琅的。校服穿著他身上都與眾不同,一群女生發春的渣渣聲中,他站我麵前問:“楊木木是吧?我是周臣。”我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我的姓名,這個問題糾結了我大半年,直到前天他才告訴我,“木木,你那天掛著學生證。”
於是那時候我就和他迅速熟識了,我想我有時候大概能了解郝天兒的想法,周臣的確是個有魅力,而且吸引人的人。除去招蜂引蝶的外貌不說,他真正算是個好人,至少從我的角度講,他比我強的不隻一點半點兒。
“木木,別發呆了,都下課了,剛才黑山老妖瞪你好幾眼。小心拿你開刀!”周臣用胳膊肘頂了我幾下,分明是麵色不善。
我明白周臣是實心實意對我不錯,拿我當個朋友,這樣愈發顯得我貪得無厭,可我隻幻想郝天有朝一日能徹徹底底喜歡上的是我,而並非眼前的這個周臣。其實也怪我,我不如他們更早認識。
“周臣,郝天他,很想你。”我一瞬間覺得我變得偉大而且神聖,雖然下一秒我就想抽自己兩個嘴巴。“那個,算我沒說。”
周臣仿佛失去了力氣,拿起課本,先走了。
於小慧於某日中午突然降臨,慌忙之中我錯穿了郝天兒的內褲,說實話我對他此任女友還是很有好感,個子高頭發長,除了平胸之外基本無可挑剔,真真的我見猶憐。於小慧進屋之後皺了皺眉頭,我莫名心頭一緊,總覺得她像偵探一樣發現了某種端倪。
於小慧給我們帶了食堂的姑且可以稱為食物的東西,兩大坨往桌上一丟,咚的一聲。我準備等她宣判的時候郝天兒從床上爬起來,一身肉晃的我眼暈。於小慧的愁苦才下眉頭,上了口頭:“我說木木,這都幾點了?你倆不吃飯非把胃餓壞了不行,喏,我去食堂買的粥,你倆趁熱喝。趕緊下床,我把床單洗了,你倆這屋都餿了。”
昨夜的確是瘋狂過度,他發泄欲望,我發泄心情。隻不過我一臉尷尬的看著於小慧同學收拾屋子時,郝天兒習以為常的吃豬食。
“慧慧,晚上出去吃吧!哥請你!”
“你又有錢了是吧?錢要省著花”,於小慧拎著垃圾從廚房轉出來,“最近你們買電視買別的,手頭肯定緊。省著點沒壞處。我這裏還有點,一會兒給你拿上,不許給郝天買煙,聽到沒?”
我看了看郝天,他頭也沒抬。我當然不願意接這個名義上密友實質是情敵的人民幣,我覺得難堪,齷齪,燙手。我僅剩的自尊心或者別的什麼心歸根結底還是不情願的。隻是我無法解決我的拮據,相比之下,我更無法向那個家開口。
“我就是覺得,總是太虧欠你了。”
“你就裝吧!你欠我的多了。”於小慧明眸皓齒的衝我笑,笑的我心裏很慌。我望向郝天,正好望進去他的眼睛,那裏麵,沒有誰的影子。
我們三個或許都明白,彼此相欠的,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