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3)

回答完黃瓊母親的話,劉蕊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也許是師傅故人,冰冷的像是冰塊。雖說相貌隻是清秀而已,但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股子說不出意味,讓人等閑不敢平視的女人。

剛剛聽聞那個色狼王爺喚這個女人為母親。按照自己所知曉的情況,那這個女人豈不是就是傳說中那位大名鼎鼎的淮陽郡王之女,前皇後,如今的靜妃?這麼一個人物,怎麼會與自己師傅相識?最根本的她怎麼會一個自己所罕見的大高手?

想到這裏。劉蕊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疑惑的道:“剛剛聽英王喚您為母親。您若是他的母親,難道您便是當年淮陽郡王之女,前皇後,如今的靜妃娘娘?”

“什麼皇後,什麼靜妃,不過都是過眼雲煙而已。我隻不過是這世間的一片浮雲。我與你師傅當年也算的上好友,卻沒有想到十餘年未見,如今卻已經是天人永隔了。”

“你師傅出身尊貴,身手又極為了得,使得性子極傲,眼睛中尋常揉不得半點沙子。若不是因為當年憂憤過度,心若死灰,以她的修為,也不至於落下病根,更不會年早逝。”

說到這裏,黃瓊母親歎息了一聲道:“當年之事過了這麼久了,她卻還是始終放不下。心病終歸還是人力所無法挽回的。心哀莫若於心死,也許死對她來說倒是一種解脫。她當年皈依佛門,剃去這頭上三千煩惱絲,便以為自己可以超越苦海。那裏未成想到終歸還是六根未淨,塵緣未了。”

黃瓊母親的話,讓劉蕊不禁有些黯然,師傅臨終時候的表情正如眼前這位靜妃娘娘所言一般,死亡對於她來說更是一種解脫。

隻是想起了這位娘娘的話,劉蕊有些迷惑不解:“您知道我師傅年輕時候的事情?師傅往日裏極少提起她年輕時候的事情。師傅性子冷淡,平日裏在庵中除了誦經、打坐之外,便是督促我練武。極少與外人接觸,也很少下山。即便是普渡庵距離王府不過數十裏之遙,但我在庵中十年中從未見她回過王府,也禁止王府任何人踏入庵中半步。”

“我與她雖為師徒,但她即便對我也從未提起過她出家的原因。王府女眷大多信佛,戴發居家修行的也不在少數,但象我師傅這般剃度的卻隻有她一個。”

“我一直有些搞不清楚,師傅是王府的嫡郡主出身,為何要與王府弄得如此決裂?臨終之時再三交待我,不讓我再回王府。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麵對劉蕊的疑問,黃瓊母親上前拍開她被封住的穴道之後卻是搖搖頭道:“你師傅的性子我知道,想必這些年在她身邊你吃了不少苦頭吧?她不願提及當年之事的原因我倒是了解,當年她落發為尼之時,我就在她身邊。隻是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讓它過去罷了,你師傅自己都不願提起的事情,別人還是不提為好。”

“更況她雖是你師傅,但也是你嫡親姑姑,她不願意提起這些事情便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沒有想到依她那個眼中不揉沙子的性子,在與自己嫡親兄長之間幾乎已經無親情可言之下,居然還會收你為徒?更沒有想到桂林郡王府除了她之外還會再出你這麼一個練武奇才。”

“你的身手不錯,你師傅的武功你應該已經學到了七成。你師傅在你這個歲數可還沒有你這個本事。你現在所欠缺的不過還是曆練而已。看來你師傅這些年在你身上沒有少下心血。”

劉蕊聽到這番話,卻是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歎息一聲的道:“我並非是桂林郡王親生女兒,我也不姓劉。桂林郡王非但不是我的父親,甚至還與我有殺父辱母之仇。”

“我生身父親本是蘇州有名的大儒,當年在蘇州府極有名望。隻是因為性子高傲,不願意去意奉承,更看不慣官場的黑暗,所以終身並未參加科舉。隻是在故鄉蘇州創辦了一座書院,教書育人。因為父親在蘇州的時候,寫過幾篇文章諷刺過時任蘇州知府,所以在蘇州過得並不順心。”

“那年桂林郡王在去蘇州巡視生意之時,得知父親之名後,便有意結交。他心機深沉,又工於言辭,而家父不過隻是一介書生,那裏能看的出他的狼子野心?沒有多久,便引他為摯友。”

“在得知父親的遭遇之後,他便力邀父親去廣南西路講學。他巧言令色,父親在蘇州又是的確極不如意,便不顧家母的反對,攜帶了家眷隨他去了桂林。”

“父親將他當成了難得的摯友,那裏想到他卻是狼子野心。他刻意結交父親,並非是看中了父親的才華,他垂涎的是母親的美色。到了桂林不久,他便暗中下藥毒死了父親。”

“父親至死都沒有想到,他這個朋友在第一次來家中見到母親之時,便引為天人,想方設法想要霸占。他力邀父親去桂林,便是在蘇州不好下手。朝廷有定律,所有親藩非奉旨不得離開藩地。他雖是開國第一功臣之後,但也相當的忌諱。他到蘇州是隱秘行事,不敢暴露身份。所以才想辦法將父親騙回桂林,他的地盤才好行事。”

“他毒死了父親,卻授意府中的大夫告知母親,父親是因為身體羸弱,水土不服,又中了瘴氣才病逝的。他桂林郡王府富甲天下,要什麼樣的毒藥沒有?他素來有手腕,家父母身邊之人都是他的心腹。此事又做得極為隱蔽,母親雖是粗通醫理,但也沒有看出父親竟然是被毒死。”

“父親死後,我們母子在異地他鄉,連一熟人都沒有。當時我不過才四歲,雖已經懂事,但年紀還小無法為母親分憂。母親出身讀書人之家,手無束雞之力,又有年幼的我需照顧,便是帶著我想扶父親靈柩回蘇州老家都不能。隻能將父親先暫時安葬在桂林,自己帶著我接受了他的好意,暫時寄居在桂林郡王府中。”

“在桂林郡王府的那段日子裏,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可謂下了好大一番的苦心。整日裏去我們那裏噓寒問暖,還總是送來各種奇珍異寶以討母親歡心。甚至為了讓母親高興,他將我們在蘇州的宅子在桂林郡王府中按照原樣重建了一遍。不惜工本,將蘇州老宅中的物品千裏迢迢的運到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