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就在一種尷尬中延續,北堂離開,南宮逸見北堂離開,收斂了不悅的表情,也晃悠著出去了。

留下桃花仍睜大眼睛,結結巴巴的小、小姐了半天沒下文。姚果兒將門帶上,仍是疑惑了一陣,然後笑,“我知道配不上你家少爺。“

“莫、莫……”

“嗯,莫依落,改造版。”

剛想放鬆一下,門輕輕被敲了一下,又被推開。一中年婦人被人攙扶著,突然造訪。

麵色是毒後痊愈的那種虛弱以及浮腫,至於說毒後痊愈——姚果兒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她身上有一種不可忽視的氣勢,北堂景昊身上,明顯有她的影子,難怪她喜歡白子嫣。

開門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

“嗯,北堂夫人。”姚果兒還料到她不顧尚未痊愈的身子跑來這裏的原因。

唉,老天還真喜歡和她過不去。“先謝過你相助。”

“不客氣。”笑,看來白子嫣沒有隱瞞,倒也無所謂。

“莫姑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聰明不敢當,料得到七八分。”

“答案呢?”

“您兒子那裏。”

北堂夫人沉默了一會,被她旁邊的丫頭扶著坐下,然後才抬起頭來,又說到,“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昊兒改觀,當然,也謝你救命之恩,但你也應該知道,昊兒不該有你這個妻子,落英山莊不該有你這個少夫人。”

“知道。”見她這麼爽快,北堂夫人又是一陣沉默,“你可認識子嫣?”

姚果兒覺得這話真多餘,“認識,你心中的兒媳婦。”輕輕歎了一口氣,“夫人,這話你應該跟令郎說。”

北堂夫人臉色稍變,輕咳了一下,“我沒有料到,你可以改變我兒。莫姑娘,聽說——”她銳利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姚果兒,“你和南宮公子很熟?”嫣兒的信裏說,這次是莫依落幫的忙,但是,早聽聞子翔山莊的大公子南宮逸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又怎會讓這麼簡單的把戲騙到?隻怕事有蹊蹺。子嫣心思單純,不懂人心險惡,這個女人可是一直纏著她的兒子。

想來兩家雖不是世交,也算是有些往來,南宮逸沒有不救的理由。

但畢竟子嫣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說些什麼,隻是留了個心眼,

反正莫依落,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明明武功不錯,趕幾日路就昏倒,未免太虛假。而且,下人們說她昏倒後,南宮逸抱著她神色緊張,這擺明了是招風引蝶,犯了女人的大忌。

更何況,若不是有幾年看人的經曆,說不定也會她眼裏的澄清所蒙騙。姚果兒挑眉,話裏藏了點東西,這都聽不出來她就白穿了,笑,“不熟。”

北堂夫人大概是不喜歡她的笑容,對她的話也不能苟同,皺了皺眉,“莫姑娘的話是這麼說,人家可不這麼看。我也有些歲數了,這人言可畏可是比你了解得通透。而且謊話還是少說,畢竟有些人心裏頭還是亮著的。”

“夫人教訓得是,”畢竟人家是長輩,“隻是落兒愚昧,夫人是以婆婆的身份來教訓麼?”

“莫姑娘……”

“既然不是,夫人如此大費周章的來到這兒可是折煞落兒,夫人還是離去好生修養,身子比較重要,令郎會心疼的。”

被她一句搶白,北堂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莫姑娘可是在趕客?”姚果兒笑,“在夫人的落英山莊,落兒才是客。夫人身子不適,差個人來使喚,落兒自當拜訪。至於夫人這次來的目的麼——這兒人雖不多,但也可以做個見證,北堂景昊不該有的妻子不會有,落英山莊不該有的少夫人也不會有,簡單來說,我莫依落不會嫁給你兒子北堂景昊。”

“……”北堂夫人抿起嘴沉思了一會,發現話中並沒有什麼錯漏,“你,不會?”

“當然。扶你們家夫人回去歇息吧。”姚果兒不想再多做糾纏,幾日的疲憊也不是睡上一天就可以完全解決的,就衝著北堂夫人身邊的小丫頭說到。

那小丫頭居然也傻呼呼的聽了姚果兒的話。

北堂夫人本來還有什麼話說,小丫頭去扶她起來,正好打斷了她,她有些責備看了那丫頭一眼,小丫頭瑟瑟的想退開,北堂夫人又阻止了她,這才站了起來,“唉,這嫣兒不在身邊,誰都少了份貼心。”姚果兒莞爾,是說給她聽的呢,“對了,夫人——我師兄沒有馬上答應救夫人,絕不是因為夫人‘氣勢淩人’,隻是這年輕人心高氣傲,弄了點小矛盾。至於謊話嘛,能救到您是我榮幸,無需感謝,也與心裏頭是不是亮的無關。”

“莫姑娘,有些東西說白了,話就不好聽了。”北堂夫人也是個明白人,聽得懂姚果兒的話,她立著身子,直直的,除去她的臉色,那儀態,典型的大家閨秀。

“夫人,”姚果兒承認自己是在調侃她,“健康來之不易,好生珍惜。莫讓我這些野丫頭氣壞了身子。”她想這位夫人八成以為自己和南宮逸是一夥的,也不想解釋。“不好聽的話那就不要說了,夫人慢走,落兒會自便,不送了。”北堂夫人心裏頭自是不舒服,但她今日的目的也解決了,所以,隻是再次和姚果兒眼神交流了一陣,才緩緩的說了一句,“無論如何,莫姑娘可要記得今日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