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金子韜於一處府宅前停下,對祺真恭手而言道:
“如果少公子不嫌棄的話,以後就請住在小人府上吧。”
旁的兵將們送至此處,也紛紛恭手而去。祺真應他們之邀,答應日後去兵營看看。
反正本來也想去瞧瞧,一直聽說鎮國將軍治兵有方,文浩曾經在言談中也流露出好奇之意。聽聞這金子韜治軍嚴謹,即使是聖上禦史,也少去軍營。即使金子韜自己提起,哪日正好趁這個機會前去瞧瞧。
待得眾人散去,祺真抬頭看向麵前的宅院,巍峨又不顯得奢華,古樸大氣,這屋羽風格倒真是符合眼前這位鎮國將軍的氣質,也很合他的心意。
“希望少公子不要嫌棄。”
金子韜恭手而道。
“子韜說得是哪裏話,隻是祺真這次前來為之守孝,若是住在將軍府上,怕是要打擾甚久,祺真想……”
“少公子!”金子韜忽然正色喚了聲,看著祺真,緊緊地抿著嘴,似是想說什麽,又怕情緒過於激動,終是平複下來,緩了緩語氣,正色道:
“少公子,子韜是一個粗人,有幾句話子韜不知該不該說,可是憋在心裏子韜憋得難受──”
祺真看著他,聽得他一字一句地說下去,滿臉懇切:
“子韜本身隻是金府上的一個包衣奴才,是少爺當年不嫌奴才是低賤之人,銷了奴才的奴籍,賞了我姓名,還把奴才帶在身邊。少年對子韜的恩情,子韜是做牛做馬十世也還不清,若不是少爺,今兒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金子韜這人。子韜早就對天起誓:我金子韜生是金家的人,死是金家的鬼。現在少爺不在了,少公子就是我的主子,什麽將軍什麽的都是虛名,少公子若是不嫌棄子韜,就把子韜還當作當年金家的那個奴才。少公子那麽客氣生疏的,子韜真的是比死還難受──”
“……”
祺真看著眼前的人,微微地愣了愣神,終於,伸手拍了拍眼前之人:
“子韜,我知道了。”
“嗯──”
金子韜抹了抹眼,伸手道:
“那少公子,請!”
待得跨門而入之時,昭穎於祺真耳邊輕聲道:
“這位鎮國將軍於主子真是一片忠心,甚是難得啊。”
祺真心中輕輕一歎,終是什麽也沒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