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推門進來,又將門掩實!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韓越坐將起來,望著舉止大異於常的巧兒,問道:“丫頭,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公子不過長奴婢一歲。”巧兒嬌聲埋怨:“怎的老叫奴婢丫頭呢!”
韓越拉過巧兒坐在自己身邊,拉住她的手柔聲道:“好巧兒,以後不要再自稱奴婢、奴婢的了!娘親一直將你當女兒般看待,我也一直當你是妹子一樣!”
巧兒臉頰酡紅,好似喝醉了酒一般!扯著衣角,支吾的問道:“公子是否數日後就要出遊曆練了,還有,巧......巧兒.....不想做公子的妹子!”
“恩......!怎麼?丫頭舍不得我?”韓越自是知道這小呢子心裏想些什麼,直接將第二個問題忽略,故意逗弄逗弄她!
巧兒臉頰愈發紅了起來,好似要滴出血來似的!“奴婢……!”
見韓越咳了一聲,皺眉看著自己,巧兒立即改口道:“巧......巧兒......自是舍不得公子的,但公子也不必掛念巧兒,夫人說過大丈夫誌在四方,公子隻要心裏惦記著巧兒,巧兒便很滿足了.”
巧兒此語顯然言不由衷,一說完就眼眶漸紅,眼淚禁不住要掉下來。
韓越心中一痛。在現代時他已經26歲,但活了26年,都沒見過像巧兒這麼乖巧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孩。何況日久生情,自巧兒十歲時被在外玩耍的聶遼和韓越帶回了家裏後,倆人一起生活了七年的時間,韓越聶遼待之如親妹般,韓夫人更是視若己出。
巧兒身世孤苦,本姓陶,冀州清河郡東武人士。家中頗有錢財。被族人勾結匪寇劫之。父親被戮,母親帶巧兒逃至雁門。耐何身染疾病,無錢醫治,數月後死去,巧兒徒手將母親埋葬!
巧兒在街頭流落數日,遇見在外遊玩的聶遼和韓越。時天下未亂,且並州多義商,常接濟於百姓。似巧兒這年紀流浪在外並不多見。
韓越初見巧兒時,巧兒一人龜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雙唇凍得烏青,小手兒不停相互搓動著,嘴裏努力哈著熱氣,試圖阻攔寒冷的侵襲,模樣甚是惹人愛憐。
也許是剛剛回到漢末,因為現代帶過來的感情所影響,韓越對這種淒慘的遭遇很是同情,於是韓越好心的走到巧兒身邊,將身上的厚棉襖披在了巧兒瘦小的身軀上,又在邊上幫她買來一碗熱乎乎的麵條。
巧兒顯然注意那個麵攤很久了,一見韓越端來一碗麵條,大大的雙眼就綻放出亮光,她接過麵條,立即狼吞虎咽起來,不一會就被噎到了,韓越又遞過水壺,巧兒立馬“咕嚕咕嚕”的大喝幾口,臉色終於顯出一分紅潤。
韓越見巧兒吃得甚急,安撫道:“慢點吃,不夠還有呢!”
巧兒嚼碎口內的食物,脆生生的道:“多謝公子。”
被人感謝總是讓人歡喜的,韓越立馬又去買了一碗麵條,放在巧兒身邊,安靜的看她全部吃完。這才輕聲問道:“飽了麼?”
巧兒撫mo著自己圓滾的肚皮,微微一笑道:“飽了。”
韓越見巧兒容貌秀麗可愛,且乖巧懂事,甚是討喜。於是和她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巧兒輕聲細語的將遭遇訴說了一遍,聽得韓越心下感傷。
緣分這東西說來很巧妙,韓越初見巧兒就好似下了一生的羈絆,似乎這個小女孩的出現是上天有意的安排,韓越決定帶這個女孩回家。
韓夫人有感於巧兒身世,況巧兒確實討人喜愛,於是留住在了家中!
韓越與巧兒日夜相處,從小一起學習,一起闖禍,一起玩鬧,當真是青梅竹馬,倆小無猜!
而現今將要分離,韓越也不禁心中感傷起來。
不由得,韓越將巧兒擁入懷中,隻是緊緊抱住,並不說話。
半響,巧兒情緒穩定下來,輕輕掙脫韓越的懷抱,從懷裏拿出一塊香帕,遞於韓越。
這是一塊白色的絲質手帕,做工精細,手帕左上角繡著一個巧字,可知是這丫頭親手做出來的。
韓越接過手帕,貼身收藏著。他心中感動,拉著巧兒的手柔聲道:“好巧兒,等我功成名就,便回來迎娶你,給你最風光的婚禮”
巧兒好似等待了上百年似的,終於從韓越口中聽到這話,不禁鼻頭一酸,眼淚當即又掉了下來。
“好巧兒,不哭呀,哭著就不好看了,乖,不哭呀!”韓越就像哄小孩一樣安慰著巧兒,事實上他現在也被離別的氣氛感染,心亂如麻,哪還如平時那般急智。
半刻後,巧兒終於停止綴泣,低下頭,把玩著韓越的衣角,“巧兒一定會等公子回來的”巧兒低聲說著,語氣無比堅決!
韓越仰天長歎,巧兒輕輕的擠入韓越懷中,倆人靜靜享受著這開始變得奢侈的寧靜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