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子裏跑進來的冷風讓海倫不由自主的得瑟了一下,身體輕顫著,不知是因為羞澀、緊張,還是真的冷了,總之是我見猶憐的樣子。
奕韞玉與閻羅的區別,就在於他冷血永遠沒有閻羅徹底。
想著海倫的身份和她的驕傲,奕韞玉有些心軟了。
一個富有而且有著貴爵封號的少女,將自己完全的獻給一個絲毫不愛自己的男人,該有多大的勇氣。
“穿上吧,風冷。”
奕韞玉有了惻隱之心,聲音也稍稍暖和了些,原本失望透頂的海倫似乎又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是得,我很冷,我的心冷的快要失去知覺了。奕,抱我!”說著,身子一扭,撲進奕韞玉的懷抱,吊著他的脖子,吻著他的麵頰、眼睛,唇瓣。
那是一種美妙的感覺。每個人的心,是如何的冷漠,身體,終是有溫度的,而且,肌膚之親是有條件反射的,奕韞玉再有多拒絕,可是他的身體透過薄薄地衣料,觸到了熱情,然後條件反射的發生變化,氣息紊亂,心跳節拍加快,下腹熱漲,加上海倫臉紅心跳的攻勢,奕韞玉終於敗下陣來,他讓心,隨了身體的願。
對藍小月的思念,化作一股奇怪的力量,沒有太多的前奏,就讓海倫趴在辦公桌上,狠狠地馳騁。
海倫發出誘人的嬌吟,迎合著瘋狂律動的節奏,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拚命地忍著不讓留下來。
多少個夜晚,她想著和心愛的男人在月光鋪瀉的玫瑰花圃上,深情地交換彼此的身心,看過許多關於對兩情相悅的的描寫,所以她認為彼此擁有,是美妙的,快樂的,可是當她真的在做時,卻沒有絲毫的快樂之感,隻想著快點結束,快點結束,她的身體很痛,心,更痛;原來兩情相悅,真的很重要。
也許是心中太鬱悶了;也許,奕韞玉把身下的妖嬈女人想做是藍小月了,在最後一刻,他忘了抽身而退,緊緊貼著光滑的脊背,奕韞玉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常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是,我覺得男人,永遠不能讓身體和思想配合起來,身體的接觸會讓他們暫時忘記心中所思的一切,而且,還會做出事與願違的事情。譬如,奕韞玉一麵在冷漠地近似冷酷地拒絕著美麗的海倫小姐,可是一麵,卻在她身上留下永遠不能泯滅的痕跡。
一些海棠花開的正豔麗,橘色的花瓣柔嫩的似乎一觸即落,幾隻斑斕的花蝴蝶蹁躚起舞,給悶熱的天氣帶來一絲生動。
海棠花的中間,有一條小徑,形狀各異的石子鋪砌而成,一直延伸到很遠,好像永遠也不會有盡頭,其實,隻要拐過一個小彎,就會看到一幢房子,灰白的泥石灰有些被雨水衝的脫落了,與這些嬌豔的花格格不入。
小徑上傳來車子轆轆聲,和一雙細碎的腳步。
輪椅上,一位老人聳拉著腦袋,頭頂禿得沒剩幾根頭發,滿臉的皺紋成了深溝,眼睛凹陷,目光渾濁、呆滯,如枯木一般。
藍小月推著輪椅慢慢地走著,時而彎腰替老人擦去哈喇子。
一陣風吹過,一些白楊樹的葉子會飄過來,會適當的吹散灼熱的陽光,稍稍的感覺到一陣涼爽。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這樣平和地回到這個家裏,一點也不恨,一點也不怨。
自從出事後,爺爺就住到這棟陳舊的房子裏,陪伴他的,隻有一個年長的老媽子楠媽,她因為曾今是外公撿來的乞丐,所以本著良心,留下來了。
藍麟告訴她,其實,在她的媽媽去世後,老爺子幡然醒悟,悔恨自己恨鐵不成鋼而讓女兒受了這麼多苦,因為對女兒的期待太高了,才會生氣的動用家法。他悄悄地找來藍麟,將名下所有動產資金都劃到藍麟的名下,讓他悄悄出國去發展,十年為期限,來接小月,帶她去國外,過幸福的生活,永遠也不要回到這裏來。可惜,那幾年的生意不景氣,賠了許多錢,藍麟覺得還不能給小月豐裕的生活,所以沒有如約的回來,而是發奮圖強的創業。當生意好轉,他回來接小月時,卻聽說了變故,好不容易找到花宅,就遇到了那幾個歹徒,新虧帶了幾個保鏢,這才鬼神不知的造了假象帶走了小月。
三年後,當他再一次踏上這片闊別已久的土地時,聽到了水家落敗的消息。
原來,馮玲知道了老爺子名下的資金在十多年前就轉移了後,氣惱的將別墅和幾棟丈夫名下的房子及十幾間鋪麵賣掉了,準備跟著她的奸夫出國,卻不想碰到一幹神秘人,威逼利誘下讓她說出了二十多年對水藍月所作的種種惡行,錄音後,連同當年的那些合夥人一並送到了警局,被判了重刑,老爺子知道一切事情真相,知道孫女糟淩辱而死後,嚎啕大哭,太過悲痛而引起了腦血栓,半身不遂,隻能靠輪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