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辦妥了!”
男子雙手交叉,兩個大拇指慢條斯理地相互繞著,輕微地抬了一下眼,平靜地說:“多做兩次,讓他既有油水可以撈,又可以完全相信的確是在跟查爾斯王子合作。”
“是”。
威廉侯爵立刻恭敬地答應。
男子眯著眼,看著錄像中沉靜的閻羅,有一種欣喜爬上心頭,薄唇嗡動,“威廉,你覺得試驗品怎麼樣?”
“效果超人意料,隻是,不能被完全馴服。”
“嗬嗬。”男子的笑聲聽起來很溫和,讓人感覺他是一位謙和的紳士。
“隻要藥效發揮的極致,馴服不是問題。難道你忘了還有一次藥物療效嗎?不過,要跟第一次變異要相差五年。”
“五年?可是!”
男子擺擺手,示意威廉不用說下去,“五年後,他隻是一具惟命是從的殺人木偶,現在,我要的是一顆精明的頭腦。”
威廉恍然大悟,目光變得陰厲,怨毒。
功臣,隻能他威廉一個人,任何人,也別想與他爭奪主上的寵愛。
雪片如天女散花般漫天飛舞,風,冷冽。
一盞昏黃的燈鬼火似地透出微弱的光芒,給這個冷冰冰的暗室增添了詭譎。
紅木的方桌上,放著一塊鑰匙形的白玉,還有一袋密封的血液。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戴著口罩,看不清容貌,隻是從帽子裏溜出一小撮頭發,可以出,是亞麻色。
“主上,銀狐任務完成,是否可以得到解藥。”
“你想要解藥?”
聲音冰冷像是從地獄深淵發出的,他每往前走一步,跪在地上的身影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你隻完成了一半的任務,所以我隻能給你一半的解藥。隻要你不引起瘟神的懷疑繼續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等到了終結的那一天,你一定會得到自由,而且,還能得到一個人——閻羅!”
跪在地上的身影在聽到;閻羅二字時,脊背陡然僵硬,臉色蒼白。
“嗬嗬,放心吧,我交給你的,會是一個視你為天,聽話乖巧的閻羅。”
男子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蹲下,逼視著她閃爍的眼眸。
“謝主上!銀狐一定全力以赴。”
“這樣,才是你銀狐的本色!”
男子動作親昵地拍了拍銀狐的肩膀,好像對方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可是,銀狐知道,在他拍自己肩膀時,又注進了新的毒素。
夜,很深。
茫茫白雪中一個身影利索地穿過小樹林,動作嫻熟地爬上別墅的二樓。
脫下鬥篷,摘下銀色麵具,將自己懶散地泡進溫熱的水中。
誰氣氤氳中,美麗的眼睛遮了迷霧,化作一滴滴晶瑩的水珠。
進了殺手組織,再也不能是一個平常的人了。
銀狐,一個妖嬈的殺手。
十年的時間,她總是潛伏在對方的陣地,然後連人帶財的收拾幹淨。
在多少個男人身下承歡,然後在他們飄飄欲仙時將其殺死,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讓多少財富大亨們喪命,直到遇到那個變異的男子,在看到他那雙幽光後麵透著孤獨的眼睛後,再也不能自己,飛蛾撲火般地愛上了他。即使是奕韞玉的柔情似水,也抵不過他對自己的一個笑容,哪怕那笑容是冷漠的、嘲諷的,或是因為利用自己裝出來的。
暗室裏,又有一扇石門打開,長長地走廊大概走了十多分鍾,進入了一個精致的小別墅。
那裏有許多人把守著,看身姿,個個挺拔魁梧,像是從軍隊走出來的。
男子親自端著玉墜和血漿,穿過客廳,又進入另一座密室。
這間密室,裝置著最先進的醫學設備,工作中的白大褂醫生,個個帶著口罩,眼神一樣的清冽,沒有任何情愫,感覺像是運作的機器。
在一個容器裏放進玉墜,將血漿也灌進去,密封起來裝進一個插滿了各種管線的儀器。按下按鈕,男子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上顯示的數據轉換,大概十分鍾,終於出現了一組紅色的數據,一直閃亮著。
男子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他展開修長的食指,開始破譯這組數據,然而,隨著顯示出來的文件,他的動作戛然而止,不敢相信的重新破譯了一遍,然而,文件的內容依然沒有變。
寬闊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液,鍵盤上的雙手微微顫抖,薄薄地嘴唇緊閉著,惴惴不安帶著問號的眼神慢慢沮喪而痛苦,最後射出陰森森的怨恨地毒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