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懶得理你。”說完，16轉身回房，背挺得直直的，頗有幾分高傲姿態。
“理得起麼？”隨著孩子氣十足的咕噥聲中，那個女孩走出來，我頓時眼前一亮。
她很漂亮，帶著些異族風情的美，眼如寶石黑中泛藍，眉似遠山，鼻梁高挺，輪廓鮮明，而那張臉小巧緊致，是代表東方美的瓜子臉。我對她笑著點點頭，還有幾分含蓄。
她大大咧咧對我漏齒一笑，說：“昨晚回來想給你打個招呼的，沒想到你睡那樣早。認識一下，我是足療18號。”
我有些悶，這裏自我介紹都不說名字的麼？突然想起昨天吃飯時候秦婷關照的話，這裏上班最大的忌諱就是打聽別人的身份來曆，第二接聽同事的手機。當時美食當前沒注意，這會聽18自我介紹才反應過來。也就是說，這裏上班隻有代號，名字是秘密。
我很快反應過來，說：“你好，我是陳晨，來這裏做前台接待的。”
18笑盈盈坐我旁邊，說：“你別聽16大姐的，前台很舒服的，也不用值夜。其實我也挺想做客理的，不過我知道我不是那塊料。”
我微微一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弄不清她話裏有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看著她，等她自己往下說。
秦婷簡單收拾一下，走過來，坐到對麵去剪指甲。
“你看我這樣是不是覺得我挺能說話的？”她大眼睛望著我，很誠懇的問。
我點頭，說：“對呀，我看你性格很開朗的。”
她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和女的在一塊說話聊天逗趣都行，可是看到男的會臉紅，一句話都說不出。”
天啊，婦女解放半個世紀了吧，她受的啥教育怎麼會這樣？但看她神情認真不像做作，我半信半疑，又不會遮掩，她看出以後，唯恐我不信似的，說：“真的，真的，你問養3。”
秦婷神情冷淡，明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探過身用新剪的指甲在我手臂上撓一下，問：“啥感覺？”
我撇撇嘴，答非所問說：“好餓。”
18笑出聲來，“我們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不過你剛來肯定不習慣。”
說著話，人們陸陸續續起床，洗手台前很是熱鬧。
我和秦婷帶上工衣鞋子就出門了，一到門外，秦婷交待道：“足療16是個人精，欺軟怕硬的，你不理她就是了。18是個傻大姐，沒啥心眼，很好相處才住到一起的。昨晚和你聊天的養2，養6，都不是善茬，尤其養6，尖酸刻薄，在她麵前說話注意些，別讓她逮住把柄，她立馬能給你鬧的人盡皆知。”
我隻管聽著，心裏嘀咕，托你的福，我已經把養6得罪過了。
吃完飯，又去理發店弄頭發，好一番收拾到店裏已經十一點了。走過吧台時候我刻意向裏麵看一眼，收銀不是昨天那個劉輝，看著年齡稍大一些，長相很秀氣。
秦婷拉著我一路向後走，來到一個封閉很嚴實的房間。裏麵已經有七八個女子，清一色玫瑰紅短體連衣裙，胸前風光半露，纖腰翹臀，裙子的長度剛剛把臀部包裹進去。
我歎為觀止，愣在當場。秦婷推我一把，嗔道：“發什麼呆？還不上樓把你衣服換了，十一點五十就要集合開會。主管是要檢查的，發現沒化妝當場罰款。”
我抱著衣服上樓，上麵也有人，我遲疑一下，硬著頭皮又退回來。秦婷已經開始對著鏡子打粉，看我下來，問：“你怎麼回事？”
我沒有習慣對著陌生人換衣服，即便同為女人，可是又不好說出口，就支支吾吾托詞：“我上衛生間。”
她忙碌著，說：“出門右轉，一直向前走，走廊盡頭就是。”
我抱著衣服，打定主意去衛生間換。衛生間打掃得的很幹淨，地板擦得發亮沒有水漬，估計排風扇一直開著，裏麵沒有異味，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
換好衣服出來，我對著鏡子整理，第一次發現我還是很適合穿工裝的。白衣藍裙穿到身上顯得氣質很好，很幹淨端莊優雅，總之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