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抓一頭亂發,很是苦惱的說:“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優點太多,你慢慢發現吧,保證每天都有新驚喜。”
秦婷二話不說,甩掉鞋子把我撲倒壓在身下,開始抓腰側的癢癢肉,居然用了幾分力氣。我一時不察,失掉先機,不過武力方麵一向是我的弱項,拉開架勢打我也不是她對手。
我原本是不怕癢的,可是她手重這樣鬧疼的禁受不住,沒一會就開始悶聲討饒,“停停停,小的都招,招了還不行?”尾音顫抖,眼看是要急了。
秦婷見好就收,一翻身坐到旁邊,我顫顫巍巍起身,沒好氣的說:“有一種野獸,長得可真像人。”
“快說。”
“你走以後,我就開始睡覺,上衛生間的時候正好遇上你同事回來取東西,她們沒見過我,就好奇問了幾句,正聊的投機,你回來了。”我半真半假扯。
“你和她們聊得投機?沒提到我?”
“有啊,我說是來投奔你的。”三分真七分假最可靠,說真的她會暴跳如雷,氣得半死。全是假話,她肯定不信。
“她們沒說我什麼?”秦婷還是不信。
“你屬狐狸的啊,疑心這樣重,你自己蠢也當別人是笨蛋,即便你們之間有啥齷齪,誰會沒深沒淺的對著一麵之緣的人說什麼啊,親愛的,你長點腦子好不好?”
“也是。”秦婷決定放過我,“洗把臉,我帶你出去吃飯。”
我背靠著沙發不動,無精打采的說:“幾點了,還吃什麼?沒有胃口。”
秦婷拍了拍我的臉,無奈的說:“這行的作息規律跟其它工作不同,吃飯沒有點,隻要覺得餓了就吃,晚上值夜通宵不睡的情況也是普遍的。不過你在前台,跟我們不一樣,歡喜她們都是中午十二點上到晚上十二點,正好十二個小時,也不算太累。”
我歎口氣,說:“嗯,知道的,我慢慢適應好了,不過今天困了,就不出去吃了吧。”
秦婷看一下時間,晚上十點五分。她推推我,說:“這樣,你不想出去也行,今天你也夠累了,洗個澡先休息,我出去買,你想吃什麼?”
我起身往房間走,“你真的出去的話幫我帶瓶水,吃的就不必了。”
換好睡衣,拿著洗浴用品出來的時候秦婷已經不在出去了。衛生間很窄,而且隻有一個熱水器,忍不住想若是技師排著隊洗浴,估計要輪到後半夜吧。人雖然是群居動物,可是人口密度太高,肯定會有不少矛盾的。
我心裏盤算著,如果這個工作我能堅持下來,一定盡快搬出去。
洗簌幹淨躺到床上,睡意好像也被洗幹淨了,左翻又翻都是無眠,索性拿出手機看小說。看了一會,眼睛發脹很不舒服,再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有些納悶了,秦婷怎麼還沒回來?
作為秦婷的朋友,我刻意不想去琢磨養6的話有幾分真實性。和她真正熟悉起來源於一場事故,她給我電話,說是子宮囊腫,在醫院做手術,醫生建議找個人在身邊照應。她給我的解釋是手術不大,沒有風險,老家那邊路途遙遠,不便通知就想起我。
我匆匆趕到的時候手術已經做完,她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輸液,昏沉沉睡的很不安穩,烏黑的發淩亂著散落在枕頭上,巴掌大的臉蒼白如紙,眉頭緊鎖唇角抿起,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在她床前靜靜待了好半天,直到喊護士換液體的時候她突然驚醒,看到我的時候她似乎不敢相信,又睜大眼看了一下,才確定,那雙眼濕漉漉的,帶著惶惶然無所依從的脆弱,那神情,就像被主人丟棄的寵物。
莫非,我不想猜測,睡覺,我對自己下命令。她不管是怎樣的,都是我的朋友,我今天能違背原則護著她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我離開這裏為止。
外麵有了聲響,漸漸的人越來越多,都在七嘴八舌議論什麼,隔得遠,我聽不真切。一會功夫,房門打開,光線突然亮起來,接著就聽到秦婷的聲音。“陳晨,我回來了。”
聽腳步聲不止她一人,懶得費神應付,索性動也不動,佯裝睡熟了。
接著聽到一個很年輕的聲音,輕笑著說:“你朋友啊,睡這樣早,不過等開始上班,沒多久也會變成夜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