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欽差大人?快,送信報給大元帥知道!”守城校尉一見燕大從懷中掏出一卷繡龍聖旨,一邊跪迎,一邊派人往元帥府報訊。
元帥府中剛好來了位女嬌客,此人便是從前在南歌與呂嘯天結婚當夜,劫持過南歌的女強盜連碟衣。聽聞蕭恨水招募天下英雄豪傑與漠北抗敵,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便來投奔,果然蕭恨水胸襟非一般人可比,不但不計前嫌,不計較她的女子身份,竟也給她安排了一校尉的官職。
隨著幾次參與對北魏的浴血抗戰,漸漸成為蕭恨水手下的親信人物之一。
連碟衣一直對蕭恨水抱有別樣的情愫,隻是不知道蕭恨水因何一直不肯結婚。聞聽京都方麵來了欽差使者,蕭恨水等人又不在府中,急忙代替蕭恨水進行接待工作。
燕大一見元帥府中竟然有個英姿颯爽的女人出來接待自己,心下狐疑之餘,大感不悅。當問及蕭恨水目前並不在燕京城,大有被潑了一盆涼水的感覺。
“欽差大人的旨意,不知碟衣可否能代為轉達大元帥?”連碟衣眼見欽差臉色不悅,急忙恭敬地抱拳道。
“哼,你算什麼人?你能轉達?”燕大手中茶杯猛然往桌子上一放。
負責接待的幾個女兵都是連碟衣的手下,性格豪放,一向跟著連碟衣戰陣廝殺不輸男兒,對連碟衣又極為尊崇,一聽這欽差如此輕視自家將軍,頓時惱了,其中一個叫幻彩的禁不住出聲道:“我家將軍是蕭大元帥未過門的妻子,未來的定國侯夫人,怎麼樣?這個身份可以幫你轉達吧?”
燕大一聽,頓時如被火燙了般自椅子上蹦了起來,直指著連碟衣吼:“憑你也敢自稱是定國侯夫人?”
連碟衣雖然愛慕蕭恨水,但因為蕭恨水一直對她極為客氣,隻將她當成屬下看待,聽幻彩胡說八道本待向燕大解釋,可聽燕大如此吼她頓時有些著惱。
神色冷肅道:“我有什麼不敢?”
“是啊,我家將軍有什麼不敢?試問這大楚上下有幾個女子可以及得上我家將軍這麼英姿颯爽容顏嫵媚?大元帥對我家將軍可是寵愛有加呢。”旁邊的幾個侍女七嘴八舌開始為自家將軍壯聲威。
燕大本是個嘴巴笨拙的,脾氣又爆,聽這幾個女人都如此說,頓時氣得一氣衝出大廳,直衝到元帥府大門,猛然想起自己懷中的聖旨,和背上的天子劍,腳步一頓,轉身氣衝衝又回到大元帥府的花廳,將聖旨及皇上所賜天子劍往桌子上一拍,話也不說一句,轉身就走。
眼見欽差被自己等人氣走,連碟衣驚詫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不是我們的錯,是他先小瞧將軍的,我們在邊關浴血,那輪得上他一個太監指指點點。”幻彩也知道事情不妙,見連碟衣神色懊惱,急忙小聲辯解。
“人家不是太監……唉……希望別對侯爺不要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就好……”連碟衣心下忐忑,想去將那欽差追回來,又有些抹不過麵子,隻好趕緊派人去通知大元帥定國侯蕭恨水。
蕭恨水一聽傳旨欽差來到燕京,急忙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回來卻隻見一道聖旨和一柄寶劍供在花廳之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漠北軍大元帥蕭恨水為漠北王,特賜天子劍一枚,以嘉獎其為大楚鎮守北疆。”
什麼意思?南歌怎麼忽然想起封自己做王了?
蕭恨水笑了笑,隻當是南歌心血來潮,打開劍匣,拿出寶劍在手中揮了揮,心中很感開心,隨口問連碟衣,欽差使者還說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是個急性子的,本來讓他在府上住幾日等元帥回來,誰想人家當日就返回京都了。”連碟衣哪裏敢說將燕大氣走的事,而且也不明白就是幾個侍女開個玩笑,何必會生那麼大氣,再說自己是不是侯爺夫人與他何幹,竟然敢說自己沒有資格。
蕭恨水不疑有他,問了問那欽差的相貌,便斷定是燕大來過,不由對那家夥的急性子連連歎服。還有這樣的傳旨欽差,沒見著正主,竟然扔下聖旨就跑路。
燕大一腔怒火衝出燕京,真可謂興衝衝而來,氣衝衝而歸。
想不到蕭恨水也跟那呂嘯天一樣,竟負了自家小姐。
南歌聽了燕大斷章取義負氣的彙報,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對連碟衣在漠北軍中效力的事,南歌也見蕭恨水在軍報中提到過,並不曾十分在意,今次聽燕大說,那連碟衣在大元帥府竟然以女主人自居,在氣惱的同時,心中不由氣苦憋悶,怔怔坐在榻上片刻,忽覺喉頭刺癢,連連咳嗽,竟至咳出了鮮血。
南歌這一病,便躺在榻上纏綿了三月有餘,朝堂上幸虧有舒展翅與高放等人力撐,才不致混亂。
對蕭恨水的不歸,無疑為是蕭恨水不想麵對自己,傷心之餘人越發消瘦。
夏晴朗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需係鈴人。雖然不知道蕭恨水在漠北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晴朗卻隱隱感覺,燕大的彙報中有著某些不可信的地方。
蕭恨水對南歌的摯愛,他可是有徹身體會,在輕眉即將一歲的時候,又偷偷派人往漠北送信,希望蕭恨水能回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