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恨水醉眼朦朧,拉開扇門進了內殿,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軍旅生涯養成的謹慎態度,在感覺到有異的同時,手指間立時有充滿酒氣的水箭射出,原本八九分醉意,也頓時隻剩下三四分。
神誌一清,馬上往殿內警惕地望去。但見室內紅燭高照,粉紗垂落,大紅的牡丹地毯上,隱隱約約躺著一個窈窕嬌軀。
有一瞬間,蕭恨水以為自己定然是走錯了地方,剛要舉步推出,卻驀地察覺,外殿的殿門不知被誰已經反鎖。
隱約記起好像是小四送自己過來的,難道又是這家夥合同夏晴朗捉弄自己?
一想前次的教訓,蕭恨水禁不住心中一凜,清冷的目子裏頓時浮起一抹惱怒的戾氣。剛想一腳將殿門踹開,耳中驀地傳來一聲隱隱約約的呼喚之聲。
“恨水……恨水……”
這聲音,說不出的旖旎,蕭恨水依稀聽得耳熟,怔了怔,暴怒的心神一下子給吸引進內殿。
猛然閃身進了內殿,大手急撩開遮擋視線的垂紗,卻見層層垂紗掩映後,青絲鋪地的南歌,穿著一身半透明的粉色紗裙,皓臂半露,玉手扶額,秀眉微顰,醉眼迷離,似是酒意難禁。
此時的南歌,嬌媚而誘惑,露於粉袍外的纖纖玉臂,細膩妖冶,柔滑白皙尤勝於名貴的瓷器。
蕭恨水雙目大睜,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幕,究竟是夢是真。從未見過南歌如此模樣,被那妖嬈身姿勾引,腹間之火騰騰竄了上來。
一把將南歌的身子摟抱在懷,手指不肯致信地輕輕滑過懷中柔嫩的臉龐,仿佛懷中抱著的是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仔細一點點下望,單見懷中的女子,眉目如畫,煙波如狐般媚麗,往日可望而不可及的佳人,如今靠得如此近,近得似能夠數得清她兩扇長長的睫毛兒。
手指下的臉龐,完美得幾乎找不出一絲瑕疵,瑤鼻兒精巧似象牙雕琢,一線紅唇微微張開,形成一個誘惑人的弧度,羅衣散漪,香肩半露,如此的南歌,幾乎成為蕭恨水的致命毒藥。
一個癡癡複癡癡似夢非夢,一個醉眼迷離似醒非醒,兩個人對視良久,南歌的美眸突然露出警覺地神色,她抽身欲退卻已遲了,纖細的腰身已經被蕭恨水虎鉗一般的手臂牢牢控製住,然後,那近在咫尺的人,便霸道地吻上了她柔軟香甜的唇……
“歌兒……我愛你!我愛你!”
一夜紅燭疊蠟。
正午時分,懸垂的紗幕後的南歌終於醒了過來。隻覺整個身體仿佛被巨碾碾壓過一般,無處不酸痛難忍,睜開朦朧的目子掀開錦被往身上看去。但見雪白的肌膚上,一枚枚清晰的印紅,宛若錦緞上,竹繡的梅花般眩人眼目。
惶惑了一下的南歌,驀地想起昨夜那迤邐瘋狂的夢境。不,不是夢,身上留下的吻痕,與雙股間的不適,提醒著她昨夜的一切,真真切切的發生過。
抓住身下的錦被,剛想爬起身來,雙腿的酸軟無力頓時讓南歌暗哼一聲,跌倒在錦被上。
麵對自己的虛脫,南歌心中不由暗罵,昨夜那個需索無度的混蛋,竟然將她折磨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隻是,一夜需索中的種種甜蜜,卻也讓她在羞惱的同時,隱隱浮起甜蜜的回味。
“皇上……”正當南歌似喜似惱地回憶昨夜的境遇時,門外傳來青菊的聲音。
“……”四下散落的衣片,身上點點梅痕,讓南歌有些羞於啟齒喚進青菊。
“皇上,定國侯今日晨時出發趕回漠北去了!”
青菊的話,讓南歌猛地自錦被中坐了起來。身上的酸痛讓她禁不住罵出了聲:“這個混蛋!”
欺負了自己,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
“皇上,定國侯留下書信一封。”青菊含著笑意的聲音漸漸逼近,顯然已經走進外殿。
“你,你進來,幫我拿身衣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