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恨水犀利的眼目,緊緊盯著眼前這位‘皇上’的眼睛及表情變化,聲音隱隱有些沙啞及陰陽怪氣地感覺。
南歌隻當他是因為受打擊太過的緣故,強自笑著安慰道:“醒了就好,朕……很是擔心你……”
“那可就多謝皇上的關心了。”蕭恨水慢慢自床榻上立了起來,身子一晃,猛然出現在南歌麵前。
南歌被這家夥突然近身給嚇得驚慌失措,險些被身後的屏風給絆倒。
“皇上今日怎麼神色不對啊?皇上神色慌亂的很呐,這可不像從前的您,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住臣的事?”蕭恨水身子欺近,犀利的目光,自南歌的臉上慢慢掃向南歌的脖頸,當看到那凸起的喉結時,神色微怔後,眉頭不禁跳了跳,眼目中的犀利之光頓時微微收斂,浮起若有所思的疑惑。
“朕,朕有什麼神色不對?哼,朕還不是擔心定國侯的身體!”南歌猛然想起自己此時的身份,鎮靜後,不由拿出皇上的威嚴狠狠瞪了蕭恨水一眼。
蕭恨水的臉上頓時布滿哀傷,幽怨的目光微微望向窗外一角,默然了片刻,忽然長長呼了口氣。大馬金刀坐在桌子旁,抬頭對南歌拍了拍肚子,委曲地道:“哦,皇上,臣餓了,有吃的沒?”
“餓了?”南歌恍惚了一下。
“是啊,臣從漠北不分晝夜騎馬狂奔,都不記得吃過東西沒有,這回可真是餓得狠了。”蕭恨水摸了摸臉,忽然想起什麼,惡狠狠一個眼神瞪過去。
“誰摘了我臉上的麵具?”
“啊,我去吩咐人給你備餐。”南歌一見蕭恨水要發狂的模樣,抬腳就要往外溜,沒想到剛剛轉身,腰上忽然多了一條臂膀。
“皇上的腰,怎麼這麼細啊?難道跟臣一樣,餓得?”頭上傳來某人暖暖的喘息聲。
身後健壯的身體緊緊貼在背上,南歌的心頭如撞鹿,想著自己怎麼這麼快就會被這個家夥識破?
她卻沒看到,身後的那人,開始隻是在賭,狠下一條心強自將她抱住後,試探地等了片刻,見南歌並沒有推開他,忽然得存進尺地在南歌的發上嗅了嗅。“還有這香味,臣聞著真是好熟悉啊。”
“放開朕!朕沒有短袖之癖,定國侯請自重!”南歌的臉越來越紅,呼呼喘了幾口粗氣後,猛然抓住定國侯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將蕭恨水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成!夠狠,力氣倒是不小。”蕭恨水仰麵躺在地上,雕花長窗上射進的陽光,使得他的眼目微微眯了眯,似乎感覺躺在地毯上的滋味不錯,竟將腿腳攤成大字,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南歌恐他再胡鬧,急忙沉著這個機會溜出門去,出了殿門不由長長呼了一口氣,見夏晴朗提著個食盒走來,不由詫異道:“你怎麼知道那家夥醒了?”
“嗬嗬,我可是大楚一流大夫,當然可以預先知道病人大體什麼時候會醒。”夏晴朗眼見南歌呼氣再呼氣努力平靜心緒的樣子,不由指了指裏麵道:“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你進去看看吧……”南歌滿臉憤憤低低嘟囔了一聲,“堂堂定國侯竟然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南歌避開夏晴朗的探詢,扭頭往明德殿走。這幾天沒到明德殿,不知道舒展翅與高放兩個將政務處理的怎麼樣了。
夏晴朗不知道裏麵是什麼狀況,悄悄推開殿門,張望了一下床上,見沒有人,剛要好奇地四下尋找,衣領子上突然出現了一隻有力的大手,整個人竟被蕭恨水一把給提進了門,隨著門哐得一聲被踢上,可憐的夏晴朗,便被人一把給推靠在殿門上。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合起夥來玩我?好玩嗎,嗯!”蕭恨水惡狠狠地怒瞪著夏晴朗。
經過方才的探試,他敢肯定,方才所謂的皇上絕對不是南明玉!
堂堂明玉公子怎麼可能容忍別的男人的調戲?那激烈的心跳,慌亂的眼神,明明就不可能出現在南明玉身上。
蕭恨水躺在地上隻靜靜思索了片刻,心中就對南歌的死,起了極大的疑心。不,可以說,南歌根本就沒有死,方才那所謂的‘皇上’,根本就是南歌假扮!
“咳咳,三……三哥,你放開我……咳咳……兄弟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夏晴朗一手提著食盒,空著的左手,根本對胸前的大手無能為力。呼吸不暢之下,隻能出聲央告。
“哼!四體不勤,這麼點力就喘不過氣來了?”蕭恨水似乎嗅到食物的香味,低頭看到夏晴朗手中的食盒,不由鬆開手,一把將食盒奪在手中,嘭得一聲沒好氣地放在桌子上,打開盒蓋,也不管那菜有沒有灑出來,隻管一樣一樣往桌子上扔。
“什麼臭脾氣?給你送吃的你還這樣對人家……”夏晴朗活動了一下有些難受的脖頸,嘴中不滿地嘟囔了一聲。
“你等我吃完……我吃完非好好收拾收拾你們不成……”
蕭恨水一邊大口大口吞咽著肉包子,一邊惡狠狠地用筷子指著夏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