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四與夏晴朗擔心南歌,一路急奔,趕回寒冰窟,進了寒冰窟,卻發現裏麵竟然空無一人。
小四與夏晴朗頓時麵色慘白,呆傻在冰窟門前。
“四爺……夏爺……皇上不在這裏……皇上……皇上在明德殿!”姚太監氣喘籲籲地從後麵趕了來。顯然方才原本以為,依照通常的規矩,這二位會跟著自己走,誰想卻是兩個急性子,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蹤影,若不是他急智地想到兩個人可能回寒冰窟了,還真是不好找到。
“你個老殺才,不早說,嚇死我了!”小四一聽,頓時回過神來,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剛剛沒有看到人,他還以為皇上和小姐是被那個神神秘秘的天水宮主給帶走了呢。
“姚公公,小師叔擔心長公主安慰,話語上您多擔待。還是麻煩您前頭帶路吧。”夏晴朗眼見姚太監被小四罵得變了臉色,急忙溫言道歉。
話說這深宮之中,最得罪不得的就是皇上身邊的管事太監。何況人家本也沒有錯,使自己倆人心急沒了規矩,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明德殿在寒冰窟之東,繞過幾段抄手遊廊,不遠處便可以看到明德殿的高聳的殿門。
往日裏南明玉隻是在召見近臣的時候才在明德殿,這裏基本算是皇上的禦書房,裏麵大多是一些詔書政卷。若無旁事,皇上基本都是在這殿裏處理國事。
“皇上,四爺和夏爺到了。”姚太監到殿門前稟報了一聲,待聽到裏麵傳出一聲“讓他們進來。”沙啞之音,急忙推開厚重的殿門,對小四與夏晴朗做了個請的手勢。
待二人進去後,卻輕輕打外麵將殿門又關了上去。
外麵天光大亮,大殿內去依然亮著幾盞燈樹,角落又有燒得通紅的碳爐,若不是剛剛自外麵進來,還真以為是夜晚提前降臨了。
南明玉身穿一身明黃的龍袍正在案後低頭翻閱著奏章,一聽兩個人進來,頓時自案後立了起來。
“小四,夏晴朗見過皇上。”
禮不可廢,小四與夏晴朗趕緊向皇上叉手行禮。
“小四……晴朗……”
南明玉狹長的目子中有著驚喜以及一些莫名的意味,聲音也不複從前那般金玉清雅,而是帶著某些類似喉頭受傷的嘶啞。
小四與夏晴朗禁不住猛然抬起頭來。
今日的皇上,怎麼看著有些古怪?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聲音表情,都與從前大大不同,甚至,嗯,竟然有些女氣。
“那個,啊,小四,晴朗,你們坐。”皇上大約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由故作嚴肅地清咳了一聲。
小四屁股剛剛落在座椅上,忽然一個縱身自椅子上彈了起來。急步走到皇上身前,一邊上下打量,一邊繞著皇上轉了兩圈。
“小師叔,不可無禮!”對方可是皇上啊,夏晴朗剛要起身去阻攔燕絕的無禮舉動。
卻聽得燕絕與“皇上”一起哈哈大笑出聲。
“怎麼回事?”夏晴朗後知後覺地發現,今日這皇上與往日的皇上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今日的皇上雖然故作嚴肅,卻沒有南明玉那種不怒自威的君主氣勢。而且身材上,比真正的南明玉似乎要單薄許多。
待眼目掃過眼前這位皇上的喉結出,驀地發現,那盤龍衣領上的脖頸光滑如玉,根本就沒有什麼隆起。
“你不是皇上?你是南歌?”夏晴朗遲遲疑疑地問。一雙目子一眨不眨地瞪著,險些給驚得掉出眼眶。
“撲哧”一聲輕笑,“皇上”挺胸收腹昂起頭來道:“我是皇上!”
“小姐,別鬧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四謹慎地四下裏望了一眼,見整個大殿內隻有他們三個人,不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真是南歌?你……你……”夏晴朗困難地吞了口唾沫,有些無法想象,南歌如此一身裝扮,若被外人看了去,會如何議論。這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公然在明德殿裏假扮皇上?
“好了,不逗你們玩了,找你們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件大事情。我的毒解了後,大哥跟著那個無花宮主走了,臨走不得已要求我先假扮他的模樣穩住朝綱。”南歌收起笑容,一臉苦相。
“皇上……走了?”小四與夏晴朗均大驚。
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就算那無花宮主美貌無雙,可南明玉也不能隻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我不知道大哥與無花宮主有何約定,大哥離開京都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南歌端起茶潤了下喉嚨。自己心中未嚐不為大哥的決定而苦惱。她再怎麼有擔當,可她到底隻是一介女流啊,讓她來代做皇帝治理國家,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沒說要多長時間?”夏晴朗喝了口茶後,漸漸安定下神來。好在南歌與皇上都黯然無恙,隻要人都好好活著,這比什麼都好,至於讓南歌暫時代理朝政,若不是很長時間,相信外有雷奔蕭恨水,內有自己與高放相助,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三年。”南歌苦惱地皺了皺眉頭。
“三年?這麼長時間?”夏晴朗驚得一下子挺直了腰杆。
倒,可別玩大發了啊?若讓百官知道朝堂之上的皇帝是假的,真皇帝跟美人宮主逍遙去了,不亂套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