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欺負我!連你也欺負我!什麼兄弟?狗屁兄弟!……”
“咳咳!呂嘯天!你放手!你放……”
瘋子似的呂嘯天,力氣大的驚人,小四幾乎有種要被扼斷喉嚨的感覺。抬手拚命去撥呂嘯天恰在喉嚨上的手,身下一個飛腿去踹呂嘯天的腿彎,誰想呂嘯天倒地的同時,卻翻身又將小四壓在身下。
劇烈的打鬥聲,和呂嘯天瘋狂的叫喊聲,到底驚動了院子中漸漸走近的一群人。
蕭恨水最先飛身趕了過來,見房門緊閉,裏麵隱約傳出燕四呼喊救命住手之類的聲音,心中一凜,砰得一腳將房門踹開,剛要對那個騎在小四身上的人痛下殺手,卻聽小四一邊拚命掙紮,一邊嚷著:“不要!他是呂嘯天!”
“嘯天?”蕭恨水手刀上的勁力急忙收回了七成,一掌落在呂嘯天的脖頸上,就勢將瘋狂如野獸般發狂的呂嘯天砍昏了過去,一把提起來扔在一邊。
再看小四,已經被呂嘯天給折騰得鼻青臉腫口角流血,躺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咚咚的樓梯響,眨眼跑上來一大群手拿武器的侍衛,蕭恨水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看呂嘯天的樣子,不由回頭嗬斥了一聲:“都下去!”
眼見室內局麵已經得到控製,張衡認出躺在地上的一個是身份不同尋常的乞丐,另一個是燕四爺,急忙帶著手下退下樓守護,迎麵卻見皇上與長公主一行也急急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南明玉神色嚴厲地盯著張衡,盯得張衡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回稟皇上,這事,臣真是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打鬥的應該是燕四爺與他的朋友。”
張衡哪裏敢提昨天夜裏鞭打那乞丐的事,隻一個勁把責任往燕四身上推。
南歌在一邊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計起早晨那會燕四說自己房裏的那人是朋友的話,揮手讓張衡退下,對南明玉道:“這園子四下裏守衛森嚴,定然不會讓賊人闖進來,何況如今是白天,說不定是小四跟朋友在嬉戲胡鬧,臣妹先過去看看。”
南明玉本不放心妹子上去,可想到燕四是妹妹的人,蕭恨水又在裏麵,樓下又圍滿了侍衛,定然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便點了點頭。
南歌提了裙裾在青菊青碧兩人的陪同下一起走上樓來,洞開的房門內,鼻青臉腫的小四正與蕭恨水坐在客廳中說著什麼,一見南歌走了進來,兩個人具是愣了一愣。
“小四,究竟是怎麼會事?”南歌見兩個人神色不對,小四又鼻青臉腫,不由盯著小四急問。
眼見如今瞞也瞞不了了,小四被呂嘯天那瘋子給揍了一頓後,也懶得再管呂嘯天的臭事,扭頭示意內屋,便低下頭開始對手指。
蕭恨水聽了呂嘯天的事,心中也是感慨連連,萬想不到呂嘯天竟然會墮落到如此地步。見南歌神色疑惑地走向內屋,心下不由有些滯悶,站起來剛想跟進去,想一想自己此時出現,隻怕對呂嘯天刺激更大,長歎了一口氣後,腳步沉重地緩緩走下樓去。
今日本該是雷破小朋友開心慶賀的滿月酒,卻因為呂嘯天的出現,讓七星小築中的諸人陷入尷尬。
南明玉聞知此事,又讓隨後趕來的夏晴朗為呂嘯天檢查了一番,眼見夏晴朗臉色沉重地走了出來,頓時猜到呂嘯天如今情況隻怕不妙。
“如此下去,也就是半個月的壽命。”夏晴朗沮喪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啊!嘯天!嘯天吐血了!”
留在屋子中的南歌眼見呂嘯天渾身的傷痕,正忍著淚,一點點與青菊給他擦拭上藥,昏迷中的呂嘯天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緊跟著嘴中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屋外的人聽到喊聲一起衝了進來,小四與夏晴朗聯手施治,才讓呂嘯天止住了吐血。
“現在隻能先養著看,若再吐血隻怕是神仙都無力回天了。”夏晴朗一邊寫了藥方吩咐人回城裏抓藥,一邊神色凝重地對皇上建議道:“人命關天,我看得派人去通知一下幹娘。”
“不成,嘯天如今這般樣子,若是讓義母大人看到,隻怕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蕭恨水斷然否決。瞧著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的兄弟,再瞧坐在旁邊無聲飲泣中的心愛女人,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刀子攪動一般疼痛。拳頭握了握,猛然一拳擂在桌子上,眼目微閉,嘎啞著聲音對南歌道:“你好好照料他,我走了。”
“恨水?”南明玉眼見蕭恨水轉身欲走,不由叫了一聲。
蕭恨水脊背一僵,背對著南明玉默站了片刻,突然返身單膝一曲跪在地上。“漠北軍情緊急,臣懇求皇上允許臣親往漠北一趟!”
“恨水……唉!好吧,京裏有我,你不必掛心,好好與老五教訓教訓契丹人,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大楚神威!”南明玉歎息了一聲,急忙上前將蕭恨水扶起。
蕭恨水此時是實在無法麵對南歌與呂嘯天在一起的畫麵。而無論從道義上還是倫理上,南歌此時還是呂家的媳婦,不能,也不可以就讓呂嘯天這麼將自己作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