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調養，又過了幾盞茶的時間。
睜開眼睛，卷葉還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我。
我對她展顏一笑，表示不用擔心。
“對了，你來的時候看見灼華了嗎？”
卷葉一臉的茫然：“仙子說的可是你的那位朋友？”
呃……我的朋友？這個稱呼我有些不能習慣。還是點了頭。
卷葉的杏核眼瞪得大大的，內裏寫滿了驚訝。
“那位竟然是灼華上神？”
我點頭，你也覺得他應該配上一張更老的臉吧？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天呐，我居然見到了一位上神。”
我開始搖頭。天庭之大，難道就那麼缺上神嗎？瞧小神仙們都激動成什麼樣了。
“上神在哪兒？”
此聲一出，卷葉立馬住了嘴，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行禮，喊了一聲“司命星君”，全然不複剛才那勉強算得上活潑的樣子。
我懶得轉頭，隻斜著看了那個自顧自找位子坐了的男人一眼：“你也是來看上神的？”
司命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如今日子安逸了，神仙們也懶得修煉了，仙術不昌道風衰敗，真正是一代不如一代。上仙到處是，上神還真沒幾個。要是有的看，說不定還能沾點兒仙氣。”
沒什麼事來分散注意力，動一動，身體又酸疼了起來。卷葉眼尖，當即上前幫我揉了，力道拿捏得當，舒服得我想歎氣。
早知道養個丫鬟能過上這等好日子，以前就應該讓灼華去外麵抓個小妖怪或者養個小仙伺候我的。
我等本是修道之人，居然生出如此想法，實在罪過。隻是生活太美好，不得不懶惰。什麼仙術不昌道風衰敗，在現在的我看來也通通變成不得已而為之。都說逍遙神仙，神仙逍遙，我等不培養些惰性，怎麼對得起世人於神仙的種種幻想。
本來就已經移步到了八仙桌旁，卷葉既上前幫我捏肩，我幹脆直接半撲在桌上享受，見司命倒了茶，老實不客氣地伸手停在空中。果然，那杯茶還是回到了我的手裏。
畢竟拿人家手軟，我好心地接下他的話頭：“恩，我估摸著灼華還會回來的，你若想看，就等著吧。”完全沒意識到我喝的茶其實是自己的。
司命拿起另一隻茶杯倒茶的手頓了頓。
“灼華？”
我點頭。
“灼華上神？”
我翻白眼。天呐，他居然興奮了。
“隻不過是灼華而已。”我提醒道。隻不過是將近五萬年，我每天都會毫無選擇看不隻一眼的灼華。
“隻不過？你口中說的那位可是住在不周山的灼華上神？”還沒等我作出反應，司命又自顧自地答了：“恩，應該是的。四海八荒也沒有第二個叫灼華了。”
“四海八荒那麼大，要是真同名了也不無可能。”
一口茶下去才驚覺還沒用早膳，肚子已經有要抗議的趨勢了。我又伸了手，向司命使眼色讓他給我遞桌上的糕點。
那邊司命卻用看文盲的眼神盯了我好一會兒，才伸手把糕點盤往我的方向挪了挪：“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那麼重的福氣用得了這個名字了。”語氣之輕蔑，就差沒從鼻孔裏哼出氣來了。
壓下心底對這個名字以及叫這個名字的神仙的種種不屑，我狀似不經意地講手中的糕點全塞進嘴裏，口齒不清地問道：“難不成這個名字還有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