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枯橋(1 / 2)

歲月這樣安靜,安靜的來,安靜的去,無人察覺,也無人在意。

啞娘笑了笑,白皙的手順了順小狐狸柔軟的毛發:“得也好,失也好,世人心間自有一本自己的賬。值得或是不值得,外人本就說不得什麼,原也說不得什麼。隻是啊,這紅塵原本就有這樣或是那樣的遺憾,遇見已是一場幸運,又何苦計較那麼多。誰又能說守著回憶癡等一人不是另一種的幸福呢?反正來來去去人生都是這樣短。生活過好或是過壞,終歸是自己過,與他人並無任何關係。”

錦瑟認同的點點頭,別人怎樣說終究是別人說,生活總歸是自己過的,酸甜苦辣終歸自己最為清楚,又何必在意世人說些什麼。

“嗬嗬!嗬嗬......哈哈......”

錦瑟聽見有人輕笑,漸漸地笑聲變大,到最後竟讓人覺得甚是刺耳。

“過好過壞都是自己?可笑,真是可笑!”紅衣女子狀若瘋狂,言語間盡是滿滿的諷刺,說不出嘲諷自己,還是嘲諷仍在執迷的世人。

“那個人呐,也是可憐人啊!”錦瑟心裏這般的想。啞娘歎息,終究踏著日暮離去。

錦瑟回望枯橋,止不住的想,年輕婦人有著她的故事,所以一日又一日的不願離去,守望來路。那紅衣的女子呢?她又有什麼樣的故事,支撐著她守過一夏又一夏?

錦瑟禁不住的想,也不禁的回頭望。那座枯敗的橋上,全是枯敗的草叢,兩岸的綠色越發的襯得它毫無生機。紅衣女子坐在枯橋的一側,翹著腳,一蕩一蕩的像是一不小心便會跌落深淵。

“那女子,等得人不會來,那人當真是一個狠心的人啊!”啞娘歎,歎這世道的不公,歎這女子的執迷。

“啞娘,那是怎樣的一個人?”

錦瑟追問,啞娘順了順小狐狸柔軟的毛發,看著熟睡的小狐狸出神。

“什麼樣的一個人?大抵就是人間常說的爛人吧。”

所謂爛人啊,大抵就是肆意玩弄著人的感情,讓人深陷其中,他卻隨意抽身離去的混蛋吧。

這樣的人可惡且可恨,玩弄著別人的感情,且看著別人苦苦的掙紮其中而因此歡呼雀躍。

那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接近她的呢?仇恨?玩弄?又或者是漫不經心?

一個貧家女,沒有財富,沒有富家千金的氣質,亦沒有世人口中常說的傾城之貌,是什麼讓那人屈尊降貴的接近她,又是什麼讓那人委屈自己苦心的編造一個陷阱?明明欺辱她很容易,甚至,如果那人想要她的命,都是隨便動動手指的事。到底那人懷著怎樣的目的竟這樣的去欺辱一個人?

女子不知,她真的不知。她不記得在那場邂逅之前她曾同那人見過,更別提曾交惡。可,就是那樣一個看似美好的人,把她拉進了那一場美好的夢境,也把她推下了萬丈深淵。

從哪裏說起呢?那個他們相遇的早晨,晨曦穿過雲層,灑在寬闊的大地,悄悄暈染了半邊的天空。早起辛苦賣早點的貧家女,與無所事事的富家少爺,一個不小心的碰撞,引出了一場春花秋月的美好情事。

其實啊,女子本就家貧,大字都不識幾個,又怎能做得來那些風花雪月琴瑟和鳴的雅事,隻是啊,那人從不說,也從不計較。女子以為他並不在意,也不會在意。

所有的女子都以為兩情相悅無關身份無關地位,兀自沉浸在愛情的美好裏,似是隻有這種穿越了身份地位的愛才是真正的純真的愛情。可她們忘了,身份、地位、喜好甚至是興趣都不相同的兩個人,又要怎樣攜手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