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睡不著。”
羽薇也不再說什麼,褪去外衣後便睡了。今晚,她累得不想多言。
彈指間燭火滅,古羿玄也休息了。可他知道羽薇心情不好,而且這回頗嚴重。盡管她依如先前,可她的話少了,人也沉默了。
這是羽薇有心事的象征。
翌日,蒼鐵樓廣發消息,欲得天下奇藥奇靈鄧株,不惜任何代價。同時,江羽薇令蒼鐵樓各地商號留意此藥,一有消息立即知會。又派出漆雕羽扇、赫連邑清等人前往各處搜尋一切消息。樓內之事多交於冷楚、冷雲兩兄妹打點。江羽薇亦躲在東閣,足不出戶。除必要人員,其餘一概不見。
江羽薇如此怪異之舉,引起各類人的猜測,可終究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我要見娘,我不要呆在這裏!”祺兒已許久未見到羽薇了。
“你娘有事要做,沒空理會你的,而且她也不希望別人打擾她。”
“我不管,我就是要見娘。”
“不行。”
“爹,你就讓我見一下娘吧,祺兒好想娘,祺兒保證乖乖的,不會打擾娘。”
“不行。”
“爹!”
“不行就是不行,你若再胡鬧,以後就見不到你娘了。”
東閣如今除了他和木大夫誰都不準進。木大夫已經將羽薇的情況告訴他了。他可以不重視自己的命,但不能不重視祺兒的。
木大夫將羽薇的睡穴用銀針封住,若羽薇一醒也就代表著她已成魔了。
羽薇雖安靜地睡著,可難保不會突然醒來,那時的她就是六親不認的。
已經好多天過去了,奇靈鄧株一直沒有下落。邑清她們亦無消息。
若再這樣下去,羽薇隨時都會醒的。
若不醒,長期沉睡,也會使羽薇的身體虛弱。
羽薇現在不能進食,每日以參湯裹腹,木大夫言此計不能長久,若在一個月之內未找回奇靈鄧株,羽薇也就完了。
已經十五天過去了,他的心每日總是懸著。
時間總是在無數希望的落空中流逝。
漸漸地祺兒也不再提及羽薇的事了,他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母親危在旦夕,他也像他的父親一樣隻能希望他的母親早日康複。
又過去了三天,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邑清四人似乎也若失蹤了一般沒有任何的蹤跡。
古羿玄的內心總是在掙紮,短短的十幾天,他蒼老了許多,人也顯得疲憊萬分。
“羽薇,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希望你醒著,因為你醒著就可以和你說話,看著你笑,聽著你對我的關心,可我又怕你醒,你醒了,什麼都會變了。你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更有可能的是你會忘了我,忘了祺兒,羽薇,我很害怕,你知道嗎?”
那張臉已陷入死灰,說明時間真的不多了,緊握著羽薇的手,古羿玄的手也在微微地顫抖。
“我好後悔,後悔當初的一意孤行,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今天這樣的痛苦。”
“羽薇!”古羿玄不敢相信,江羽薇醒了,她正瞪著眼看著他。
“快,點住她的穴道,別讓她亂動。”木大夫正巧進屋。
被製住的羽薇隻是瞪著眼,惡狠狠地看著古羿玄,什麼都不說。
“木大夫,怎麼辦?”
“給她喂血。從現在起,每時每刻看著她。”
羽薇醒了,一切噩夢也開始了。
“吃點東西吧。羽薇,你累不累?”
床上的人依舊怒目而視,無語。
“羽薇,你好幾天未進食,不餓嗎?”
“傻小子,不是早跟你說過她現在是喝血為生,這些她不愛吃的。”木大夫無奈。
“木大夫,羽薇為什麼不說話?”
“我點了她的啞穴,她能說話就怪了。”
“為什麼?”
“怕她刺激你,免得你心軟放了她,到時我也沒辦法了。”
“奇靈鄧株還沒有消息嗎?”
“嗯。”
千行、邑清已在一個月內回蒼鐵樓打理樓內之事,隻剩下兩個人在尋找。
“這本就是件希望微妙的事,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木大夫道。
“至少有那麼一絲希望也是好的。我從未放棄過。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羽薇的。
“如果你能克製住自己,不被江羽薇說服,那麼你就解了她的啞穴吧。”木大夫對他說,他實在不忍看見古羿玄這樣憔悴下去。
“謝謝你,木大夫。”
“沒什麼,好好照顧她就是了。”
木大夫走後,古羿玄解了她的啞穴,可她依舊無語。
不論古羿玄問什麼,說什麼她都是一個樣,像被定格了一般,幾天來都維持著一個姿態,瞪著眼,無語。
難道她就不會累的嗎?
金難求。”木正天顯得很無奈。
“那麼另一株在哪?”
“下落不明。”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