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鍾子期,把羽薇的屍體放下!”古羿玄怒斥,伺機欲對鍾子期展開攻擊。
鍾子期哭了,他默默地流著淚,像失了魂一樣,呆呆地抱著江羽薇的屍體不知所措。
“你竟然讓他火化,羽薇,你好狠!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古羿玄算什麼東西,他有我那麼愛你嗎?你喜歡蒼鐵樓我便想盡辦法奉上,可你最終卻選擇了他!是啊,在你眼中我是一個想要出家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你。我也想要忘了你,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一把匕首,直刺他的心髒。
江羽薇站了起來,冷冷地看了眼倒地的鍾子期,“不管你是誰,犯了我你就得死。”
“你…你不是…死…”
“虧你在師父身邊呆了那麼久,居然忘了‘午時三刻’。這麼好的一味藥,今日終於派上用場了。你死了,也不要怨我,隻能怪你自己活該。”
那堆火仍在燒,江羽薇順勢將他送入火堆。
“什麼是午時三刻?”古羿玄問。
“一種讓人服了之後會出現中毒症狀,午時三刻一到便會自動醒來的一味藥。”
“你竟然讓我將你火化,萬一我不是選在這個時間,萬一鍾子期沒來,萬一午時三刻你沒有醒,怎麼辦?”古羿玄抱緊她,他真的怕了,一次又一次地分離使他疲憊了。
“那就當我真的不存在了。”反正已經不止一次了,再說了她有那麼蠢嗎?
“我會傷心的你不知道嗎?”可惡的羽薇,她怎麼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你是個理智的人。”
“在你麵前我的理智已經耗盡了。”口氣中帶著無奈,羽薇已經將他的理智消滅了,她就是有這種辦法。
“下次沒有了。”也許是了解了古羿玄的痛苦吧。
“你又有心事,羽薇?”
“難道你不擔心嗎?羿玄,師父的武功是不可想象的。”
“隻要我們不去苗疆,你師父不是不出苗疆的嗎?”但說這話時,古羿玄自己心裏也沒有多少把握,這是殺子之仇,為人父的豈有不報之理。
“我去向師父領罪,我去苗疆。”對師父,羽薇是從心底尊敬的,這個懲罰無論有多嚴重,她都一個人擔了,隻要不波及羿玄,凡事都可以商量。
“不!我不準你去。這回聽我一次吧,羽薇。”
“羿玄,和我一起去吧。”這是最低的限度。
“你師父早在他那個不肖子出苗疆後便走了,八成是被氣死的。”木正天義正言辭地說。他也沒想到好不容易回苗一趟,居然與老朋友陰陽相隔了。
“鍾子期被我殺了。”羽薇聞言隻是平靜地說,但那隻握著她的手明顯加重了力道。
“你看我作啥?鍾子期又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是無翼。”木正天言下之意,他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的。他一個自在慣了,現在才懶得將江湖的恩恩怨怨分清。
“羿玄,回去吧,終於可以回蒼鐵樓了。”也終於可以看見祺兒了。
“喂,蒼鐵樓好不好玩?”木正天在後頭嚷道。
“木大夫若是想去,蒼鐵樓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古羿玄道。
若是木正天進蒼鐵樓,各大藥房可有得忙了,木正天的醫術……正所謂無奸不成商,他古羿玄也是商人啊。
敬一杯酒在鍾子期墳前,一切事都煙消雲散。
三個人踏上去蒼鐵樓的路。
經曆了種種波折,他們兩人總算得到了風平浪靜。
“你不會換隻手嗎?”看著古羿玄那傷痕累累的左手,羽薇一邊包紮一邊埋怨,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因為羿玄這麼做都是因為她。
血咒還沒有除,鍾子期死了,便再也沒有人可以解了,所以每三個月她必喝血,也不知道為何,近日來她喝血的時間變成了一個月一次,害苦了古羿玄。
“隻是想給你血,沒考慮那麼多。”古羿玄笑得很溫暖。
“前些日子你連夜兌帳,得了風寒,今天又……身子受得了嗎?”古羿玄的臉有些不正常的白,看起來身體十分疲憊。
“木大夫開了幾帖藥,我已經沒事了。”
“胡說!你都沒喝,你以為你是神仙啊,得了病哪有不吃藥的理,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煎藥,這段時間內不準做任何事,好好地躺著。”
“是。”古羿玄應了聲,笑得很幸福。
他從來都不曾奢望過羽薇會對他溫柔,可如今他確實擁有了,隻不過羽薇太專製了,她的溫柔都掩藏在了霸道之下。
他從來都沒有後悔愛上她,從來沒有。
“祺兒,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周夫子那學習才對。
“娘說,怕爹你不聽話,讓祺兒好好照顧爹,如果爹不聽話,娘說她會生氣的。”三歲的稚童講出來的話多了份童真。
“那好吧,祺兒陪爹聊聊天。”
古羿玄心道:知我者莫若羽薇啊!
離開蒼鐵樓的時間太長了,羽薇的身體不好,暫時是無法打理樓內事務了,所以他才會沒日沒夜地閱覽,就這麼不小心得了風寒。
羽薇最重視祺兒的學識了,沒想到今日特地讓祺兒來陪他。
“千行,四個人中我對你一向是最放心的。我和羿玄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們四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