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的馬車剛進江陵,便有人去遼王府通報告知了張鎮。
老爺子知道孫子趕了回來,立刻告退,急匆匆的回了家,一眼望到孫兒安然無恙,這算徹底放心。
小遼王回到王府後,關於張權父子一死一瘋的消息便傳開了,張權父子非一般人,那可是天門縣的縣令,在百姓眼裏,衙門裏的主簿就是天大的官,縣太爺瘋了,這絕對是個新鮮事。
外麵的人以訛傳訛,遼王府內的人卻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張鎮雖然心急,但保護小遼王朱憲節更為重要,這才沒有趕往荊州,而是多派去了幾個下人。
張居正進門後,便有下人們圍住了,七嘴八舌的詢問著府試的情況。
“沒考中。”這話在張居正口中說出來,圍在身邊的下人們不再言語,小公子是江陵出了名的神童,自幼聰慧,為何連府試的門檻都沒過?就是丁兆倫也在去年摘了個秀才的名頭,難道我家公子連丁兆倫都不如?
丁家因為張家的福照,在江陵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張文明成為江陵的縣令後,作為親家的丁家更是揚眉吐氣,短短六年時間,丁家便在江陵由一戶小作坊變成為了首屈一指的大戶,府下店麵便有十家之多,甚至荊州的官宦也來買丁家的絲綢,張居正未來的嶽父老太山麵子可大了,與其他幾個縣的主簿,縣丞都交往密切,平日裏也是弟兄相稱。
“孫兒。”張鎮走進府來,看到孫兒身上沒什麼傷,寬慰下來。
張居正與張鎮走進廳堂之中,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訴說了一邊,最後又將自己改名之事告訴了祖父。
“噢,知府大人改名,白圭居正!好!好名字!”張鎮連連稱讚,對張居正未過府試之事也不詢問,在他看來,張文明十九歲才通過府試,孫兒現在僅有十二歲,這種年紀沒過府試也情有可原。
這時一個十九歲的大姑娘在廳堂外麵踱著步子,孟喜兒現在已經整整十九歲,但依然沒有出家,她十歲進入張家,九年來盡心盡力的照料張居正的起居,當真是盡忠盡力,本來在她十六歲的時候,祖母打算給她說個親事,但被孟喜兒拒絕了,一直到了十九歲,依然沒有出嫁,在明朝,十九歲還沒出嫁,那就是老姑娘了,不好找主了。
聽說公子回來了,孟喜兒立刻打扮了一番,守在廳堂門前,因為老爺在裏麵,她作為丫鬟自然不能隨意進入。
半晌,張鎮從屋裏走出來,孟喜兒萬福道:“老爺。”
張鎮點點頭,孟喜兒走進大廳,張居正此刻正在喝茶,尋思著李士翱在搞些什麼貓膩。
“小公子也有喪氣的時候啊,聽過小公子沒過。”孟喜兒走到張居正的身後,小拳頭伸出來,輕輕錘打著,孟喜兒的心意張居正如何不知道呢,她之所以留在張家很大原因是期望做自己的妾侍,這樣可以無憂無慮的過日子,而且因為自己的性子,她知道自己即便做了妾侍也不會受氣,如此這般,為什麼要嫁到別處?
“別錘了,我又不累,你好好坐會兒吧。”張居正恍惚間聞到了一股丁香花的味道,而孟喜兒的手臂已經貼在了公子的身上。
“公子,這些日子,奴婢可是很想你了。”孟喜兒說完,臉頰貼了過來。
張居正擁有兩世記憶,哪裏會沒有花花心,但年僅十二歲的他也僅僅是有些花花心罷了。
孟喜兒今天打扮得比往日還要靚麗,瓜子臉上也淡淡的撲了撲粉,她知道自己比張居正大了足足七歲,若是保養不好,日後公子長大成人,自己恐怕是人老珠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