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快留步!”兩位富商臉貼在牢門上,撕心裂肺的喊著。
張居正慢慢轉身,其他監獄裏麵的犯人紛紛靠在牢門上,“放了我,我是冤枉的!”
“若公子放我出去,我那孽子便賣給公子了,分文不要,要打要罵,隨您意!”吳姓富商說完,馬姓富商應和著,不但要將兒子賣給張居正,連自己那十歲的女兒也要賣。
“若是你們單純的惹惱了小遼王,不至於被抄家,關鍵是,你們都做過很多髒事,現在被翻出來,自然是抄家的罪過了。”張居正說完,馬姓富商與吳姓富商更是追悔莫及。
“我相信你們已經打通了關係,罪過不致死,頂多流放塞外。”
“求您說說情,說上一句話就好!”
“誰讓我於心不忍,那我就給小遼王說上幾句好話。”張居正說完,兩位富商跪倒在地磕頭。
“若你們有幸逃過牢獄之災,到江陵袁真清家做客。”兩位富商立刻會意,兩人能布下極大的產業,那一定善於察言觀色,揣摩心意。
曹寅檢校抄查兩富商家產共計八十萬兩白銀,要知道荊州的庫銀也隻有六十萬兩白銀,江陵的年稅收入僅為五十萬兩白銀,兩家之富可想而知,並且這恐怕還不是他們全部家產,他們僅僅是一縣的富商便已如此,荊州府內名門富商多如牛毛,荊州自古被譽為富庶之地不為過。
張居正離開監牢乘轎子回到暫住的院落,發現王鐵牛正跪在門口,兩個下人站在旁邊。
“怎麼回事?”
兩個下人見到公子從轎子上下來,連忙跑過來:“公子,這個人上午過來後便跪在這裏,我們怎麼拉他都不起來,非要等您回來。”
“知道了。”張居正走到王鐵牛麵前,伸出右手:“你為何跪在這裏?”
“我將事情告訴老母後,老母便將我趕出了家門,讓鐵牛給您跪上三天三夜,祈求您原諒。”王鐵牛說完,張居正拍拍他的肩膀:“你願不願意去江陵做個衙役,我父親在江陵做縣令,手裏正缺當班的衙役。”
“啊!”王鐵牛雖然跪在地上,但聽聞此言,還是身子一抖,衙役,那可是威風八麵大官,月錢也多,自己去當衙役,那平常哪裏感想!
“怎麼了?不願意嗎?”
“願意!鐵牛願意,但是,鐵牛沒學過拳腳,恐怕……”
“衙役並不是必須會拳腳,隻要正直,愛民,便夠了,我前幾日見你便知道你的心性,隻要你不再有邪念,這衙役當得!”張居正說完,當下取出紙幣給父親寫了一封舉薦信。
一縣幾萬人,隻有一百多衙役,哪個大戶不想把自己人塞進去。
張居正在書信隻寫了幾個字,性忠孝,可貼身,但不可為捕差。
不過,這衙門不是自己家開的,父親又鐵麵無私,恐怕自己這封信未必管用,有了自己的舉薦,父親一定會對王鐵牛審查一番,不會直接拒之門外。
王鐵牛回家安頓老母親不說,單說監牢裏麵的兩位富商。
兩位富商因為花了銀子,在監牢裏也沒受什麼苦,不過監牢可比不上外麵自在,舒適,兩位富商隻能盯著自己不孝的兒子怒罵。
待張居正走後不久,曹檢校便進入的監牢,聽獄卒描述,曹寅心裏泛起了嘀咕,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也沒什麼把握了,畢竟根據獄卒描述,這個人很像張居正,他是整個事情的導火索,若是他不放手,恐怕小遼王也放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