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冤枉的!”
“給我抓抓虱子!”
監牢裏充斥了各種聲音,在這裏關久了,即便是不死,也要瘋掉。
“公子,就是他們倆!”衙役說完,拿著棍子在兩旁的牢房狠狠地敲了敲,“都給我老實點,今天不老實,就等著餓死吧!”
張居正轉頭,看到另外一間牢房裏趴著兩個人,這不正是那兩個考生嗎?前天挨了不少鞭子,打得血肉模糊,不過卻沒傷到筋骨。
張權被射死之後,兩個富商便意識到大事不妙,尚未等兩人醒悟過來,李士翱便趕到了,隨後的事情更是讓他們驚恐。
入獄後,他們甚至有了懸梁的念頭,與跟著張江郎被砍頭,還不如留個全屍。
這兩人一人姓吳,一人姓馬,曾經在天門縣都是手眼通天,但是到了這裏,他們才明白,原來的關係根本就是紙糊的,在得知吳家與馬家得罪了遼王後,以往的那些好友紛紛與他們撇清了關係。
他們恨不能一刀宰了監牢那邊的兒子,若不是他們,自己何以落到如此地步?
張居正蹲在吳姓與馬姓考生的對麵,現在兩個考生半死不活,雖然他們身上的傷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但是恐懼,悔恨卻著實讓他們沒有了生機。
“唉。”張居正很憐憫的看著兩人。
聽到一聲歎息的兩人抬起頭,見到張居正後,立刻忘記了渾身的傷痛,撲到鐵欄杆上:“我們錯了!我們知錯了,您就饒了我們吧!”
兩人跪在地上嘣嘣的磕頭。
“我何曾不想饒過你們?但是,不是我不饒,是小王爺不饒!”張居正說完,搖搖頭。
“我們給您做牛,做馬,您就去給我們求求情吧,張權那個畜生已經死了!”兩人現在對張權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若不是他那個麻瓜去惹是非,又如何落得如此下場!
“我這條右臂現在很不舒服,很希望有人來幫我卸掉他!”張居正說完,吳姓考生麵如土灰,前日正是自己買通王鐵牛要挑斷張居正右手的手筋。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吳姓考生打著自己的臉,尚未結疤的傷口再次迸出血來。
“我不是瑕疵必報的人。”張居正站起身,兩個考生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更是死命的磕頭。
“但小王爺……”
“若大人願意求情,小的願意奉上全部家產!”張居正身後監牢的肥胖中年人站起身,雙手顫抖不止。
“你不知道你已經被抄家了嗎?”那肥胖老者身子稍稍顫抖了一下。
“小的在其他地方還有秘密的房產,可送與大人,隻求大人網開一麵!”這人已經知道事情的起因是眼前這個小兒,若是想活命,那必須對症下藥。
“是是!我們願意奉上全部家產!”兩個考生一同說道。
張居正再次蹲下身:“你們這是何苦呢?卸掉我一條胳膊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對麵監牢的兩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拍著牢門:“你個畜生!畜生!王八羔子,老子扒了你這個不孝子的皮!”兩個人想到自己偌大的家業瞬間化為烏有,甚至性命不保,都是兒子惹的禍,恨不能一把將其掐死。
兩個考生哪裏不知道自己闖下的禍事,隻是磕頭求饒,眼淚,鼻涕一大把。
“我隻是來看看你們是不是還想要我的右臂,沒有其他的事情。”張居正說完,轉身便要離開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