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在在乎的人麵前,人當真是可以蠢的一塌糊塗的。
當靖柔完全冷靜下來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
她在想,那個時候,她為什麼就要那麼拚命的去殺新月。
她完全另找時間去殺她的。
隻是常人或許無法明白,可是隻有她知道。
隻因為,她知道,新月必須除掉,她不在乎常楓是怎麼看她的,她早就不在乎了,她隻在乎他的安全。
所以她就忽略了這一點,這一次她又敗給了新月。
但有些事情,或許從一開始就說不清楚了,當常楓看到那無痕水的時候,就不再對她有信任,所以她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在乎的人,無論他怎麼傷害自己,你總是能夠找到一個理由,說服自己的內心,讓自己忘記那些傷痛。
就像靖柔,在後山上,她一個人把眼睛都哭腫了,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委屈。
可是,當她回來後,當她擦幹眼淚後,她便對他再也恨不起來了。
輕歎著,靖柔漫步在花園裏,突然眼前的宅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她小時候住的宅子,那是常家小姐該住的宅子,可是現在卻是房門緊閉,沒有點燃燭火,相反它旁邊的那間,倒是燈火通明,裏麵還傳來兩個女孩的談話聲音。
靖柔記性很好,她聽過這兩個女孩的聲音,她知道屋裏的人是雪兒和南宮言。
忍不住的,她好奇的,她推開了那間屋子的門,那緊閉的門。
屋子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已經有些回潮。
但出乎意料,讓她驚訝的是,屋子裏的裝飾還和從前一樣,無論色調,無論帷幔,無論卷簾,都是一樣的,還有梳妝台、、、。
突然她注意到了梳妝台,但不是梳妝台,是梳妝台上那把小搖鼓。
當看到那把小搖鼓的時候,她忍不住的就向梳妝台走去了。
她拿起了那把小搖鼓,仿佛記憶突然在這一刻回到了兒時。
她突然看到庭院裏,有個笑容滿麵的女孩,她笑的是那麼的燦爛,她在院子了奔跑,而她的身後,一個比她大的男孩,一直追著她,追著她的同時,還伸著手,一直護著她,生怕她跌倒。
或許是有他的保護,她跑的那麼肆無忌憚,完全不在乎腳下有什麼,不在乎會跌倒,因為她知道,有人會保護她。
她笑的那麼燦爛,笑的那麼開心,她是那麼的快樂,靖柔“看著看著”不覺得淚滑落了下來。
或許是那畫麵太歡快了,那笑容太有感染力了,她“看著”不知覺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並且輕搖起了手裏的搖鼓。
一邊搖著她的嘴裏還哼著歌曲,歌曲很歡快,那動聽。
“靖姑娘、、、。”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在那個聲音傳來之時,那個畫麵突然破碎,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靖柔一驚回過了頭,看到站在屋裏的雪兒。
再目光微轉,她看到了常楓,一陣驚慌,她往後跌退了一步,手心一陣顫抖,手裏的小搖鼓也滑落了下去。
常楓一瞪眼,一個箭步忙竄了出去,靖柔一陣尖叫,但就在她尖叫之時,常楓也一把接住了那小搖鼓。
靖柔撲通跳著的心,也終於得落下,終究沒有摔壞,如若摔壞,常楓指不定又要怎麼發脾氣。
但突然,她意識到她犯錯誤了,她不該來這屋子的,這屋子就好像是禁區一樣,可是她卻闖入了。
她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低著頭,靖柔衝出了房間。
但她前腳剛走,常楓也追著衝了出去。
“靖姑娘。”常楓突然叫住了她。
常楓叫,他的聲音還很大,靖柔自然不敢再走。
她止住了腳步,不用回頭去看,她都知道常楓的臉色一定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