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蘭心裏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她和博爾術都是三十幾歲的人孩子生了兩個,如今是要補辦婚禮了,博爾術樣子很誠懇眼神裏還有些期盼,淩蘭琢磨了一會竟覺得心裏暖烘烘的,帶著幾分羞澀的點了點頭,說了些建議意思是:別大辦。
博爾術和淩蘭像是守了十幾年的心願終於達成了,僅想著收斂還是熱鬧異常,離阿爾剌氏也近,阿爸納忽伯顏和博爾術如今的十三位大小媽,幾百內親族人熱熱鬧鬧的大慶了三日,眾人是覺得他們家博爾術大人口味實在是怪,娶個別妻比上次娶正妻還辦的又大又熱鬧,細一打聽娶的不是別妻是平妻,再一瞧這新人歲數也不小,沒問出什麼來頭,發式裝扮是怪異,頭發在脖頸處剪的齊刷刷的,隻露個小尖臉,草原上看慣了女人梳大長辮子的,如今一看這新人斷定是個異族,有人是覺得這女人眼熟辨不真切。
淩蘭當初隻在阿爾剌族地待了兩個月,後一個月還讓搬到偏僻之地居住,一晃十多年過去了,阿爾剌的族人也來回換了幾茬,能認出淩蘭的人幾乎沒有,就是納忽伯顏喝了兩日酒之後,拉著博爾術的手小心的問到:“你這新入帳的女人,如何瞧著好似可汗當年的義妹啊?”
博爾術不承認也不否認,隻說了句:“我便是隻心儀此類女子,心裏喜歡就娶了。”
納忽伯顏沒弄明白兒子這話裏的意思究竟這女的是也不是,如今兒子是乞顏部可汗的千戶,說來是無比尊貴的人,兒子想幹嗎他是不太能插嘴,也不知道如何插嘴,想了半天隻說:“好好好,就是看著有些年紀,不知好生養否。”
博爾術心想在外人看來他後人是兩兒一女,烏尤生的孩子、孛安台、阿拉海別、他心裏麵還有一個兒子就是在鐵木真手裏的拖雷,淩蘭常年征戰身體已經是不好,再想就覺得有點心疼淩蘭,命運輾轉她是作完男人又作女人的,如何再求更多,便笑了笑答到:“有這幾個孩子已覺得是多福了,隻求相伴安康不求其他。”
新婚燕爾,這幾日兩人常常如膠似漆的過活,入夜淩蘭推了推博爾術:“都這把年紀了,此事應是有度。”
“哪把年紀了?”博爾術攬的淩蘭更緊,輕吻身畔細語:“倒是你這把年紀了到扭捏作態起來,氣弱勢小了?”淩蘭一聽就竄起來跟打了雞血似的又戰一輪,累倒一旁偏覺得跟得了大功似的,勝利口氣滿滿:“博爾術你可知道我這人偏就是激不得的?”
“我自然是知道,不然你哪來如此風情?”
淩蘭氣的翻身騎在身上,掐著他的脖頸:“我是又著了你的道了?”
博爾術看著她笑:“我隻覺得你似是還有力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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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蘭給諾敏來信盼望她去探望,送信的信使是知道忽蘭妃與拙赤大人的女人交好,諾敏得去,如今忽蘭是可汗心愛的女子,諾敏和淩蘭整理了些要帶的貴物,坐著牛車去了忽蘭妃被封賞的斡兒朵。
淩蘭和諾敏給忽蘭行禮的時候把忽蘭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攙她們二人起來,眼睛不住的打量著淩蘭,時間長了又紅了眼眶,心裏哀歎自己心儀男子果然是個女子:“大人著了女裝到真是風情異常。”
“別拿我取笑了。”淩蘭低頭解釋了一句,抬頭看忽蘭胖了不少,微突的肚子,“大妃的孕事不知多久了?”
忽蘭低頭摸了摸肚子:“眼看快要七個月了。”忽蘭把她們讓進了帳子,淩蘭四下一打量就知道鐵木真現在對忽蘭不錯,大帳金頂,四處皆是奢華裝飾,伺候的奴人也多,淩蘭出手也是不弱,貴物裏裝了整箱的金子,攏絡人心此物最適!
忽蘭心領的收下的,她心裏知道鐵木真把此處建的奢華不過是為了日後來此居住更是舒適,奴人也都是鐵木真的親信,自己手頭還真沒有打點人心的物事,無非就是送些女人常帶的飾物,有些人愛要有些人不愛要。
忽蘭坐下歎了口氣:“孛兒帖與我寫過一封信,意思是我應該去拜會她。”
“你如何回她?”
“我還未來得及回,便有了孕事,與可汗說了,他說等我產子之後再行前去。”忽蘭又歎了一口氣:“我有些怕她?”
“怕什麼?”
“心裏便覺得可汗對我好的突然,怕她因此刁難與我。”
“你又不與她同住怕什麼?”
“話是這樣說,興許是怕哪天可汗不再心儀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