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這才對慕容莘解釋道:“你可還記得幹寶死前說的那句話麼,《詭譎之書》其實是由七。”說到這裏,龐統故意賣了個官司,而後望著慕容莘繼續問道:“你覺得這‘七’後麵會是什麼?”
慕容莘沉思了一會,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猛然說道:“難道,是七卷!也就是說《詭譎之書》不是一本書,而是由七卷組成,當年司馬越手上的所謂半卷,隻是其中一卷,便是這詭兵之書!”
龐統點頭認可道:“沒錯,同老夫想的一樣,應該便是這樣,看來並不是張賓為它取的名字。”
慕容莘不由感慨的說:“沒想到,竟是如此,天下人卻仍以為《詭譎之書》為一本,難怪司馬越隻是造反,卻難以奪得天下,也難怪當初石勒沒有相信王衍,誰會相信一個手執石頭,勸其造反,稱其會助自己奪取天下的人。”
龐統把玩著手中的五彩石說道:“此詭兵之書是那些有野心的人才想擁有的,對老夫來說沒用,對你來說更沒用,開與不開都一樣,看來又是空歡喜一場,不過至少知曉了《詭譎之書》的部分秘密,也算不虛此行。”說罷便將其放入了懷中,又道:“以後將其交予左慈吧。”
慕容莘問道:“可你曾經也是劉備的軍師,與臥龍齊名,你真的不想研讀?”
龐統道:“若還有此意,老夫又何必在落鳳坡詐死,老夫早已看破世間權利爭鬥,隻想潛心研究道法罷了。”
倆人等菩提念完經文後,慕容莘說:“七卷書,而今才發現留下來的隻有這一卷,也就是說那六卷都被老子帶出了函穀關,消失人間了。”說道這裏慕容莘略顯失望。
龐統道:“別忘了,在樹林中左慈曾跟我們說的那一番話,如果他徒弟的夢是真的話,那麼老子應該還留下了一卷,或者是整卷的抄寫版謄給了函穀關太守,尹喜。”
慕容莘費解的問:“可這如此危險的書卷,老子既然要帶離人世,免得它惑亂天下,卻又為何偏要留下全本或是其中一卷給尹喜呢?”
龐統也是連連搖頭說:“這其中的秘密,或許,隻有尹喜與老子本人知道。”
出了墓穴後,外麵仍有些昏暗,抬眼望去,東方隻有一些魚肚白,尚不明朗,邢州的百姓似乎都還沒從睡夢中醒來,待三人來到集市大街上時,方才多了攢動的身影。
在一個簡陋的飯攤,龐統特意為菩提點了不少的素食,饅頭、青菜、素麵,菩提吃的大快朵頤,連連道謝,明顯是餓極了,而後龐統給了慕容莘一些銀兩,讓他去買些肉包子或者烙餅,雖然是道士,龐統可吃不慣菩提吃的這些。
慕容莘揣著銀兩,在集市上晃悠了半天,買了不少的東西,正當提著小酒壇與包裹好的肉片在一天攤販前挑選包子時,忽然聽見前麵一陣錯亂的馬蹄聲,隻見一個麵容英俊的白衣公子,神情慌亂的扯著韁繩大聲嚷道:“快讓開!快讓開!馬受驚了,受驚了!”
等那人來到慕容莘跟前時,慕容莘本能的往旁邊躲,可那馬卻直奔他而來,慕容莘一個躲閃不及,手中的包子跟酒還有肉片盡數撒了出去,“你趕著去投胎啊!”起身站穩後的慕容莘,惱羞成怒地對著那人早已離去的背影咒罵道,望著迅速招來的野狗,將那滿地的一幹食物瓜分,真是可惜了這些包子、肉片跟這壇酒。
重新買到東西的慕容莘掂量著手裏的食物,明顯分量不夠,不過也沒辦法,誰讓自己倒黴遇到了那瘋子,來到飯攤後,隻見那裏坐滿了人,太陽出來了,吃飯的人也多了起來,就連自己的那桌也湊了一個人,慕容莘沒太注意那人,來到桌子跟前,一把將手裏的東西丟在了上麵,龐統見了問道:“這麼少?連酒都沒有?隻有包子?”
慕容莘無奈的坐下連連擺手道:“別提了,遇到了瘋子,騎馬跟騎老虎似得,橫衝直撞,真是的,不會騎像我一樣別騎嘛,趕著去奔喪麼。”剛說完隻見坐在自己旁邊的那位,一碗茶水潑向了他,幸虧慕容莘反應機敏,起身便躲了過去,龐統與菩提也都放下了筷子,詫異的看著他倆,慕容莘抬眼觀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那人喊道:“你個報喪腿,還我的包子、肉片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