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畫吧,主治醫生不是說了麼,這是陳偉大腦的自我修複。”
陳偉在我們的注視下,先是畫了一大堆的折線,然後又開始站起來走動。
劉琛拍了拍玻璃牆,“陳偉,你放心,害你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馬上就為你報仇!”
陳偉估計也是聽不懂劉琛講的話,隻是在房間裏來回的走動,然後做出一個開關門的動作。
“哎,他這樣子何時是個頭啊。”老馬歎了一口氣。
“門!”陳偉嘴裏冒出了一句話。接著他又蹲下來開始畫畫了。
“你特麼知道門你倒是畫出來啊,這畫的真抽象。”老馬沒好氣地說。
“人家能跟你比麼,他現在精神錯亂,在他的認知觀裏,這幾段直線就是門。”劉琛瞪了老馬一眼。
“不對!這不是門!”我斬釘截鐵的說。
“哎,怎麼你也跟一個病人較真啊。”
“不是較真,老馬,你那天陷入幻覺的時候看見了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麼,我看見了一扇實驗室的門,結果差點沒跳樓自殺。”
“我覺得陳偉的主治醫生理解錯了。”
“什麼錯了?”
“陳偉在這裏畫畫,醫生理解為陳偉大腦的自我修複。我認為不是自我修複,而是重複思維。”
“啥意思?”
“陳偉的動作你們沒看見麼,他總是在做開關門的動作,如果說陳偉的大腦錯亂的話,那麼這個動作一定是讓他記憶非常深刻,我想陳偉陷入幻覺之後也應該看見了一扇門。”
“那能解釋什麼,隻能說陳偉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幻覺裏他看見的那扇門卻深刻的印在他的大腦裏。”
“我覺得不是這樣,老馬,你就隻能記起自己看見了一扇門麼?”
“是啊,是一扇類似實驗室的門。”
“好,我記得有科學家做過一個實驗,說是把一個正在做夢的人突然叫醒,那麼這個人會很清晰的記著自己做夢的內容,但是如果那個人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話,他卻隻能記起夢的幾個片段了。如果把陷入幻覺比作夢境的話,那麼老馬在脫離幻覺之後昏睡過去一直到自然蘇醒,所以他隻能記起一扇門。但是陳偉,我當時在樓頂遇見時他還在幻覺之中,還記得我說過陳偉和李茜所陷入的幻覺麼?他們被催眠後自我認知是一隻鳥,在天空飛翔。如果說陳偉受到刺激產生了精神錯亂的話,為什麼他能記住一扇和幻覺毫不相幹的門,而不是小鳥,不是天空?這兩個事物不是距離陳偉從幻覺中驚醒的時間更近麼?不是更容易被記住麼?”
“那你的意思是……”
“老馬說陷入幻覺後看見一扇門,實話說應該是這樣,但是陳偉……他不是陷入幻覺之後看見的門,而是之前。”
“之前?”
“是的,而且我感覺,陳偉也告訴了我們找到這扇門的方法了。”
“是不是……”
“你猜想的和我一樣,找到那扇門的方法……”我用手一指,“就是這玻璃牆上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