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另一邊。
白胤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包廂裏,臉色越發陰沉。
門外站著大批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一個公關經理推開門走了進去,雖然徐娘半老,但勝在風韻猶存,一身大紅色豔麗的製服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軀,胸前兩團渾圓擠出深深一線天,呼之欲出,但凡男人看了大多都會血脈噴張。
卻有一個人例外。
“白總,您看您難得來一次,怎麼也要玩得開心對不對?我給您保證,就我介紹給您的姑娘,絕對一水兒的活好,包您滿意。”
女人將屁股在沙發上挪了挪,將胸再往前湊了湊,塗得精致的指甲叩在透明的玻璃桌麵上,擺出一個妖嬈入骨的姿勢。一雙畫著精致眼線的眼睛盯著男人緊繃的臉,裏麵流光溢彩,似要滴出水來一樣。
但男人卻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眉頭深鎖,不時看看時間。
站在門外的小姐們膽子大些的悄悄扒開門縫往裏瞧了瞧,當看到男人一臉嚴肅的表情時,有人偷偷打趣道:“紅姐說了,今天她要是搞不定這位冰山美男明天就把內褲當帽子戴來上班,哈哈!我看她是輸定了!”
另外一個反駁:“那可不一定,紅姐手段高著呢,你就看著吧!”
“看就看,不過聽說裏麵那位可是青陽集團的總裁,年輕長得帥不說,最主要是倍兒有錢啊!如果紅姐搞定了,也不知道誰有那個福氣去陪他。”
“其實人家長那麼帥,我覺得就算不收錢陪他睡一晚也不虧啊!哈哈。”
女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是被一道響亮的杯子碎裂的聲音壓下的。眾人一怔時,門呼啦一下從裏拉開,白胤臉色陰沉的走了出來。
大家頓時識趣的閉了嘴,目光悄悄向包廂裏瞟去,看到公關經理尷尬愣在原地的樣子。
“呀!沒搞定啊。”
不知是誰低低的笑了一句,卻登時被旁邊的人一個眼色製止住。
——
白胤大步流星的走出包廂,然後向公共洗手間走去。
這裏的每個包廂裏當然都有獨立的洗手間,隻是唐小九的目的不純,所以不可能真的回包房。白胤原本沒太注意這一點,現在卻不得不好好深思這個問題。
他邊走邊拿出電話,熟練的按下一串號碼撥了過去。
“去查查三分鍾前和我那張金卡交易的賬戶,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一切可以查到的詳細資料。”
電話掛斷,人已經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望著門上高掛著的正在維修的提示牌,男人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砰”一聲把門推開。
洗手間裏所有隔間的門都大敞著,空空如也,哪有半個人影?
喧鬧的聲音從大廳傳來,愈發襯得這裏僻靜空落,而那個原本應該老老實實出現在這裏的女人,此時卻不知去了哪裏,不僅如此,還順走他那張足以買下大半個京華城的VIP金卡。
額頭上青筋突突跳了起來,白胤第一次有了種被耍的感覺。
他站在洗手間的門口,沒有吭聲,淡色的唇緊緊抿成一線,微蹙的眉似水墨剪成的畫,在這樣的燈紅酒綠中突然變得縹緲而遙遠起來。
有人走了過來,看到一個這樣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子站在女廁門口,都訝異的多打量了幾眼,一會兒,就有數種猜疑在暗中滋生,年輕的女人們站在不遠處,假裝沒注意卻拿眼梢一邊瞟著一邊低語議論起來。
隻是這些,似乎都入不了白胤的眼,他的臉色不段變幻,許久,最終定格成一臉的平靜,就好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這樣也好,是不是?
唇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他轉身,開始向外走,神色平靜孤傲得就好像從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那個半小時前還依偎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溫言軟語的女人從未出現過。他突然想喝酒了,所以就來了這裏,反正他也很久沒有醉過了。
“白、白總。”
公關經理紅姐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急急跟過來,滿臉賠笑,卻再也不敢像剛才那樣大膽的湊上前,隔著兩步距離彎腰引路:“白總您走錯了,男廁在那邊。”
男人微微牽起嘴角,沒有說話,目光輕輕掃過經理背後那一排環肥燕瘦的小姐,突然覺得這些女人似乎也沒那麼可憎,若是可以選擇,誰還會願意來這樣的地方供人娛樂做這些聲色交易?
“聽說,你手下的人服務不錯?”
男人淡淡開口,沒有什麼情緒,也不見一般酒肉客人言語中****的欲望,他的眼神一片幹淨,甚至有著淡淡不易看清的落寞和哀涼。
紅姐看得一怔,待反應過來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睜大眼睛半響,才眉開眼笑著連不迭的點頭。
卻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女子清冷的笑聲。
“怎麼?我剛離開一會兒你就急著找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