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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夜看著掛號處一長溜隊伍的時候,完全喪失了去排隊的興趣,可是膝蓋的疼痛感讓她左右為難。

看著窗外的雨,有點體味到好人沒好報這句話其實有時候也有一定道理。分明是二月初的冬天,竟然下起了這麼大的雨,跟仲夏的暴雨一樣讓人措手不及。早晨出門的時候看到收垃圾的大爺艱難的拉著車,於是她想上前幫一把。

然後,她就出現在醫院了。她忘記下雨了路滑,忘記了自己穿了高跟鞋,再也不是和顧隨一起幫賣菜大媽推過幾條街的高中生了。

剛打了電話回公司請假,拒絕殷姐說要來醫院陪她的好意,應該是小傷不會礙事,況且和啟淩的合作剛開始起步,本來還約了章維越今天去實地勘察的,現在隻能讓殷姐代勞了。

磨蹭半天還是決定乖乖地排隊去,挪著大概骨頭錯位的腿……

“你這是怎麼回事?”忽然被人一拉,抬頭發現竟然是章維越!他怎麼在這裏?難道是殷姐告訴他的?

還沒等沈夜反應過來,又被扯過去,這回是幾乎靠入他的懷裏。

“腿怎麼了?”

“摔了。”看來不是殷姐說的,他也不是特意來醫院的。在心底嘲笑了下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章維越看著沈夜不斷變化著的臉色,看來應該摔得不輕,竟然還傻傻得站這裏,如果他不出現,她是不是準備去排那該死的長隊啊?

一彎腰把沈夜橫打抱起,直接往裏走。

“啊!你幹嘛?”他做什麼?這裏是醫院誒!

“還幹嘛?看醫生!”

“那要排隊!”她也想看醫生啊,可是隊伍好長!

“這裏的骨科主任是我舊識。”

嗬,原來是開後門去啊!

不用排隊的喜悅一閃過去後是長長的尷尬。被他這麼抱著,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下,沈夜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臉是不是有紅,身上卻絕對是熱的,二月天裏她竟然感覺背上有細汗冒出來。

就算那一年也沒有被他這麼抱過,他們之間最親近的尺度應該就是親吻額頭。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有些懊惱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深刻的臉龐,略薄的嘴唇緊緊閉著,英挺的劍眉稍稍皺起來,眼睛看著前方,看起來鎮定又冷靜,絲毫沒有抱著一個女子走在大庭廣眾的尷尬。

於是更加懊惱,憑什麼他就可以這麼氣定神閑,憑什麼她的心跳就開始有些不穩!正如他昨天說的:以後還是朋友。

對,就是朋友。她隻不過是需要利用下他的權勢而已。

不過,這個權勢似乎也大了點。她以為最多讓骨科主任介紹個醫生就好,畢竟她不是缺胳膊斷腿,也不是什麼骨癌之類的不治之症。

所以,當那位麵目和藹可親的主任老人家親切詢問沈夜傷哪兒,怎麼傷的時候,她心裏有絲愧疚。

“摔了一跤,膝蓋好象傷了。”然後不忘小小補上一句,“要不您忙您的,找個一般的醫生給我看看就好。”讓這樣的大醫生瞧她一個小病人,實在大材小用。而且沈夜從小就崇拜醫生,總認為他們是救死扶傷的白求恩。

“這怎麼行呢?在醫生眼裏病人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之分,既然我接了就得全心醫治。”果然是醫德高尚的老醫生,敬佩。

“況且,你又是維越帶來的,我更加要好好醫治了。”啊?沈夜瞟了一眼一旁的章維越,看,他都把這麼好的醫生給玷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