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謂似乎一怔,搖搖頭,歎口氣道:“大名鼎鼎的白貓竟然如此沒用,可惜,可惜啊可惜!”咂咂嘴,慢慢走到桌前,拿起酒瓶,隻聽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了,放下酒瓶。轉身看看地下躺著的丁清,嘿嘿笑道:“走了,不陪你玩了。”
走到門口,開了門,一股冷風吹進,冷謂打個寒顫,束緊了身上的衣服,搓搓手,嘴裏喃喃道:“好冷!”剛邁出一步,隻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門開著,冷風呼呼,屋內躺著丁清,門外躺著冷謂。
丁清一個魚躍,從地上跳起來,走到門外,看著地上躺著的冷謂,冷笑道:“哼哼,什麼複興社第一高手,吹得神乎其神,不過爾爾,就這德行,不但是個酒鬼,還是個笨蛋,饒你奸似鬼,照喝姑奶奶的洗腳水!”說著,抬腳狠狠向冷謂踢去。
突然眼前一花,地上的丁謂已不見蹤影,丁清一腳踢空,身子前傾,正愣神間,忽覺耳邊一熱,有人在自己耳邊吹了口熱氣,這一驚非同小可,不及回頭,反手便是一掌,卻打了個空。丁清不及思索,一咬牙,身子前縱,躍到院中,站定身子,回頭定睛一看,隻見冷謂坐在燈下,手裏拿著一塊玉佩,正在把玩。
丁清又驚又怒,衝進屋中,低聲喝道:“快還給我!”
冷謂微笑道:“好玉。”
丁清惡狠狠盯著冷謂,雙眼如欲噴出火來,一字一頓道:“還我!”
冷謂搖搖頭道:“不行,你剛才在酒裏下迷藥害我,我要懲罰你,這個就算是賠償,小懲大戒,讓你長點記性。”
丁清盯著冷謂,冷冷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酒裏下了藥?”
冷謂搖搖頭:“小兒科,我玩剩下的。”
丁清凝視著他:“我看到你喝了。”
冷謂笑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何況當時我背對著你,你根本就沒有親眼看見,你隻是想當然認為我喝了。”
丁清道:“可是酒瓶空了。”
冷謂淡淡道:“你幹嘛不看看桌上有幾個酒瓶?”
丁清定睛一看,桌上隻有一個酒瓶,不由一呆。
冷謂嘻嘻一笑,手伸進懷裏,慢吞吞掏出一個酒瓶,瓶裏還有半瓶酒。
丁清恨恨道:“你不是人!”
冷謂微笑:“你不但沒眼力,記性也不好,這句話今晚你已經說了三遍。”
丁清臉色雪白,盯著冷謂,不做聲,慢慢轉過身去,背對冷謂,肩膀一聳一聳,似乎在哭泣。
冷謂愣住了。沒想到這麼一個冷血特工竟然會這般軟弱。
冷謂歎口氣,將玉佩放在桌上,從兜裏掏出先前奪來的丁清的槍,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勃朗寧手槍,放在桌上。
輕輕一聲響。
丁清聽到響聲,霍地回頭轉身,隻見窗戶半開,冷謂已不見蹤影。一呆之下,一眼看到桌上的玉佩和勃朗寧手槍,急忙撲過去,抓在手裏,追到窗前,探頭一望,窗外空空蕩蕩。
丁清一跺腳,恨恨道:“流氓,無賴,壞蛋,魔鬼,臭蟲!”
呆立半晌,幽幽歎口氣,關了窗戶,轉身走到桌前,吹熄了燈,出了門,掩上房門,躍身上了院牆,幾個起落間,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