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中美解怨中南海!玄機猶係乒乓球(17)(1 / 3)

馬爾羅望著窗外的玫瑰園,似乎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然後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五年前,我見到毛的時候,毛擔心一件事:美國人或者俄國人用十顆原子彈就可以破壞中國的工業中心,使中國倒退50年,而在此期間他自己會死去。他對我講,‘當我有六顆原子彈時,就沒有人能夠轟炸我的城市了’。我不懂毛這句話的意思。毛接著又講,‘美國人永遠不會對我們扔原子彈。’這話我也不懂,不過我給你複述一遍,因為一個人不懂的話才往往是最重要的話。”

尼克鬆津津有味地聽著,時而“哦、哦”地應著。

馬爾羅又說:“總統閣下,你將麵對的是一個巨人,不過是一個麵臨死亡的巨人。我上次看到他時他告訴我,‘我們沒有繼承人’。你知道毛第一次見到你時會有什麼想法?他會想,‘他比我年輕得多!’”

晚上,尼克鬆設宴招待馬爾羅,在進餐時話題還是毛澤東。他請教馬爾羅怎麼跟毛澤東談話。

“你將會晤的是一個命運奇特的人,他相信他正在演出自己一生中的最後一幕。你可能以為他是在對你說話,但實際上他將是在對死神講話……總統,你去中國跑一趟是值得的。”

“那麼,毛身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尼克鬆又問。

馬爾羅說:“正像毛自己所說的,他沒有繼承人,你知道他的這話是指什麼說的麼?他的意思是,據他看來,偉大的領袖人物——丘吉爾、甘地、戴高樂——是世界上不會再出現的那種醫治人類創傷的曆史事件的產物。從這個意義來說,他認為他沒有繼承人。有一次我還問過他是不是把自己看做是中國最後幾個偉大皇帝的繼承人。毛說,‘當然我是他們的繼承人。’總統閣下,你是在理性範圍內行事的,但毛卻不是。他帶有一點巫師的味道。他腦子裏有個幻像。這個幻像迷住了他。”

“許多偉人都有這種神秘的氣氛。”尼克鬆說,“像林肯就是那樣。他在遇刺那天對內閣成員談到前一天夜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一艘‘難以形容的怪船’上,以極大的速度駛向飄渺的彼岸。安德烈,我們不知道那個海岸在哪裏,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但我們必須避開淺灘,設法達到那裏。”

馬爾羅會意一笑,說:“你說起避開淺灘到達彼岸,我感到毛也持有同樣的看法。即使你和他都知道存在著淺灘,你們誰也不知道彼岸有些什麼東西。然而,毛知道他的港口是死神。”

晚宴後喝加啡的時候,馬爾羅被談話的內容和咖啡因刺激得十分興奮,對尼克鬆說:

“你即將嚐試本世紀最重大的事業之一。我聯想到16世紀的那些探險家,他們出去尋找一個具體的目的地,但往往發現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總統,你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得到出乎意料的完全不同的結果。”

那晚談話結束時,尼克鬆親自走出門外送馬爾羅上車。他倆站在白宮北廊台階上,夜空渺遠,星光燦爛。盡管深冬的夜風料峭,馬爾羅在告別後沒有馬上上車,他又回轉身來對尼克鬆說:“我不是戴高樂,但我知道要是戴高樂在這裏他會說些什麼。他會說,‘所有理解你正在著手進行的事業的人都向你致敬!’”

第二節 毛澤東評點尼克鬆巨人握手改變世界

周恩來點頭同意了,語氣有點急:“主席已經請了總統,主席想很快就和總統見麵。”“不,不是煙,我說的是熊貓。我們要送給你們兩隻熊貓。”周恩來笑了:等四年,你還可以競選嘛。你的年齡準許你這樣做。想不到因為公報問題,美國方麵又橫生波瀾,把尼克鬆都幾乎氣瘋了!漆著藍、白、銀三色的總統專機飛離了上海。尼克鬆還沉浸在歡樂的情緒中。

尼克鬆即將抵京,毛澤東突然休克

用管弦樂演奏的美國歌曲《美麗的阿美利加》的旋律,回旋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在樣板戲和語錄歌占領著中國廣袤大地的那些年月,貝多芬、柴可夫斯基、施特勞斯、瓦格納、門德爾鬆等的旋律幾乎被掃蕩一空,大部分外國歌曲也幾乎銷聲匿跡,隻有在山高皇帝遠的山村曠野裏,還有一些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在吟唱或是彈奏,以使靈魂得到一些寄托。

這支美國歌曲歡悅、悠揚、動聽,富有感染力,給大會堂東大廳帶來一股新鮮的氣息。大會堂的工作人員經過東大廳,都忍不住要駐足聽一會兒。在東大廳舞台下角的管弦樂隊,排得十分整齊,演奏得十分起勁。奏樣板戲的曲子奏厭了,所以這時練得特別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