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蘇夫人與蓮碧小姐親如母女,根本不會害她。”
“郡主小小年紀,這種刻薄的話以後還是不要亂說為好。”
“說的是,蘇夫人還懷著身孕呢,若是氣出個好歹,郡主可能擔待得起?還是應當小心些,不要被有心人騙了。”
……
郭玉嘉不由懵了,完全沒想到她不過是替蘇輕寒說了一句話,怎麼這把火就燒到了她身上,林氏懷著身孕難道就是一張護身符嗎?她說實話也錯了嗎?
麵對眾人的指責與規勸,郭玉嘉好似無意闖入人群的小獸,無措又迷茫,蘇輕寒見狀,心頭不由一歎。
安和公主是當今陛下最小的妹妹,但幼時身體不好一直長在佛寺,待到婚嫁之時才回宮,再加上與駙馬並非情投意合,生了郭玉嘉後為駙馬尋了幾名貴妾便一心向佛了,駙馬跟安和公主感情淡薄,對這唯一的嫡女自然也不甚關心,更不會耐心教導她為人處世之道,橫豎郭玉嘉是皇帝親筆敕封的郡主也吃不了什麼虧,便也縱著她,久而久之,便使她養成了這樣一副莽撞衝動的性子,說話做事從不考慮後果。但卻極為護短,大約是在府中甚少被人關心的緣故,對她稍有些關切的人,她都會不計後果地護著對方,哪怕對方不需要。
這樣的性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蘇輕寒雖有些不讚同的地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比起那些口蜜腹劍的人要可愛的多。
她輕笑一聲,淡淡道:“諸位說的極是,但郡主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今日蓮碧姐姐中毒,僅憑碗中湯圓有毒便斷定是我下的手嗎?那湯圓是趙媽媽親手包下煮好,再由心腹婢女送到蓮心居,當著那麼多媽媽丫頭的麵,我如何才能將毒下入碗中?難道那些丫頭媽媽都視而不見嗎?”
“不瞞諸位所言,當時房內除了蓮碧姐姐身邊的婢女媽媽,七妹妹也跟我們在一起,難不成母親也要說,是我們姐妹二人合謀下毒毒殺蓮碧姐姐?”她聲音不高,卻帶著獨特的韻味,說著語氣裏帶出一絲嘲諷:“哦,我們二人還需買通蓮心居的所有婢女媽媽,好叫她們對我們的罪行視若無睹。”
她說完,大堂內一時靜了,林氏狠狠盯著她,眸中劃過冷笑,道:“你何必強詞奪理,七花毒煉製艱難,已經多年不曾顯露人前,若想煉製成功必然要耗費重金,侯府有誰比你更財大氣粗?何況我認定是你下的毒手也並非空穴來風,”她嘴角勾了勾,冷冷道:“前不久鎮國公府大公子才從燕國回來,眾所周知,七花毒傳自燕國邊境,而你上個月還在鎮國公府小住,若問府中誰有能力得到此毒,非你蘇輕寒莫屬,你還敢狡辯!”
若是隻針對她便罷了,牽扯到鎮國公府,那就讓人很不悅了,蘇輕寒臉色一冷:“母親這話可有證據?莫須有的罪名,難道也能服眾嗎?沈大公子雖說去了燕國,但卻是陪著二殿下一同遊曆,尋醫問藥,難不成他當著二殿下的麵將此毒帶到京城嗎?”
這毒凶悍,蕭景湛身體不好,自然是一星半點都沾不得的。
林氏嘴角的笑一頓,隨後眸色更冷了,挑了挑唇角:“你既要證據,可敢讓人搜身?若是你下的毒,必然沒有時間將毒丟掉,此時搜查必能查得出來。”
蘇興邦眉頭一皺,蘇輕寒好歹是安國侯府嫡長女,哪裏能當著眾人的麵搜身?一旦搜了,不管搜不搜的出來都會留下汙點,這對安國侯府是大大的不利,他自然是不願意的,不由道:“夫人,阿敏端莊恭謹,必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你有孕在身,應當靜養。”
他這話已經有些不悅了,林氏今日突然出現在這裏,又口口聲聲針對蘇輕寒,他要是再看不出問題就太過愚笨了,但平常後宅中的小打小鬧他可以忍耐,今日這樣大庭廣眾的時候,嫡妻與嫡長女針鋒相對,不管怎麼說都於他官聲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