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記真是悠哉遊哉啊,縣委書記到了衝白河,竟然還要專門等你一個人。”本來氣氛很和諧,但跟隨來視察的縣農業局局長雷敬超卻突然向安嶺發難。
眾人神色皆是一愣,這雷局長,唱的是哪一出?
“對不起,馬書記、雷局長各位。我得到消息時,已經12點30分,而且楠竹灣大隊7隊隊長老李已經做好了飯,我想書記您們也要在公社吃飯,於是我吃了飯丟下碗便騎車下山了,沒想到,還是遲到了。”安嶺真誠地檢討道。
“年輕人,我也不是說你。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忙著趕回來,怎不見你額頭上一粒汗珠?”雷敬超又道。顯然,他是覺得安嶺在說慌。
眾人都看向安嶺,雖然現場有些人覺得安嶺不會撒謊,但雷局長發現的這個問題,確實是個問題啊,以安嶺說的為準,他先要下坡,然後還要上坡,此時又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且不說安嶺騎行了幾公裏不流汗,哪怕大家坐在樹下,不用扇子也會覺得全身躁熱。
不過,衝白河公社平時與安嶺走得近一點的幾個幹部,卻忽然有點恍然大悟一般,其中一名幹部還“啊”出了聲。
“那位同誌,你來說說,難道我說錯了嗎?”雷敬超顯然聽到了有人驚叫。
驚叫的是位女同誌,名叫李惠英,也是屬於招幹而進入公社幹部隊伍的人,她與萬元康不同。萬元康是城郊人,而李惠英本就是衝白河公社的人。
“我,我,我……”李惠英哪見過如此世麵,被縣上來的大領導給逼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雷局長,別為難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女同誌了。”安嶺實在看不慣這類領導的狐假虎威,以為跟著縣委書記走到一起,自己就是縣委書記了?
“安書記,你什麼意思?”雷敬超像吃了地雷一樣,一碰就炸。
“雷局長,我的意思是,你沒看到我臉上有汗,不表示我就是悠哉遊哉,因為,我平時根本就不流汗;又或者,我要流汗,但從楠竹灣7隊騎行到公社,卻還達不到流汗的運動量。不知我這樣解釋,雷局長是否滿意?”
安嶺的話裏,也隱藏著一點火氣。
安嶺這個解釋,立即有人點頭,表明他們認同了安嶺的說法。因為這些人,都想起了來自華辦和國辦的那個案情通報啊,那個通報說安嶺一個人就擊倒了三個持刀劫匪,這說明安嶺同誌不是一般人呢。
這個通報,其實雷敬超也學習過,但他壓根就沒往這邊想。而剛才吃飯的過程中,縣委書記在問到有關農業經濟的問題時,衝白河的人幾乎沒幾個能夠答出來,對於下一步農業增長農民增收,貌似也沒任何辦法。所以馬德平書記就批評了衝白河,同時又扭頭批評了雷敬超。
這一切,不就是衝白河這個分管農業經濟的人不在現場麼!所以,雷敬超見到安嶺後,想不發火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