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後期,治理吃喝治得很厲害,包括安嶺的青山中學,連教師節的禮物都取消了,但在那之後,幹部的工作熱情明顯退化,基本上隻剩下“上級怎麼說就怎麼做”了,那麼上級不說呢?上級不說就成了“守廟的和尚”。所以華夏的事,哪怕上麵決心再大,到了基層都會變化走樣。
送走錢英後,祖桂良拍著安嶺的肩膀說:“小夥子,不錯,不錯;你不知道,以前錢部長也來我衝白河,可她是一口酒不沾呢,沒想到這次送你過來,竟然整下了差不多一斤酒。”
“祖書記,這未必與我有關啊。或許是她見到了祖大哥了心情激動也未可知啊!”安嶺可是聽得很清楚,錢英與祖桂良幹了好幾杯,“祖大哥”叫了好多次。
“哈哈,祖大哥,你就別找我們年輕人的麻煩了吧。秦應全,立即帶著你的人,給安書記把房間整理好。”
公社革委會主任齊敏真大聲叫道。
“是,主任。”秦應全是公社辦公室主任。這個時代的公社辦公室,還不叫黨政辦,因為黨與政並沒有分開,其最標準的名稱,應該叫“衝白河公社革委會辦公室”。
安嶺其實有所不到,他到衝白河後,縣委有關他的任命出現了好幾次變化。原計劃是齊敏真調縣直部門任副職,把餘先林或齊良澤提拔為革委會主任。但縣委書記馬德平最後力挽狂瀾,提出了一個折衷方案:
安嶺擔任副書記兼第一副主任;齊敏真返三個月後再調動入城;至於此時提拔餘先林或齊良澤,怕是明顯有同省委組織部對著幹的意思啊。
包括牛健業最初都沒明白要點在哪裏,自以為一舉三得,獲了好大的利。但是,這是明顯的欺負省委組織部和敘州地委組織部啊,你們說公社沒有“實職副科”職務,好吧,上級認了,可是你們就在安嶺已經到達西嶺後,不是火線提拔了一個人專門淩駕於安嶺頭上嗎?
雖然縣委討論的情況,最終也傳達到了餘先林與齊良澤耳中,但他們也知道,此次並不是他們升職的好機會,事實上他們還要感謝安嶺,因為他的出現,讓自己兩人的名字在縣委常委會上“過了一遍”,或許以後說不定比其他公社的副職機會更多一些。
“安書記,沒想到,你酒量真厲害!”秦應全指揮辦公室的人員,幫安嶺搬行李,自己則陪著安嶺拉家常。
“各位領導和同誌們都很熱情啊,我這是被大家的情緒給感染了,所以多喝了兩杯。”安嶺故意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動作,安嶺是故事的,但絕對沒有人知道真假。
“哎呀,安書記,你這行李上,怎麼會有破洞,是不是在車上掛爛啦?”秦應全看著辦公室兩個年輕女幹部提著被蓋,而被蓋上竟然有個洞,洞口上還露出一簇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