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要跟上去嗎?”司機望著倚在車旁遠睨著醫院大門內的那兩個背影,怯怯地問道。
諸葛卓刻沒有回答他,而是弓身一探,朝車子裏鑽去,果然!兩張鮮紅的毛爺爺直挺挺地躺在後座的座位上,猿屑一伸,長指一拈,那錢便到了他的手裏,垂下眼眸,細細打量著,那神態,竟像是幾百年沒見過紅色的毛爺爺一般,大概有五六分鍾的時長,他才緩緩抬起頭,嘴角邊上嵌著一縷似有若無的笑意,手臂一揮就將錢遞給司機,“這是你今天賺的,拿去吧。”
司機雖然不明就裏,但哪敢不接呀,忐忑接下錢,轉身便放進車頭的空位上,斷然不敢塞進自己的荷包裏,因為這錢可是夫人,呃……前夫人給先生的,就是再給他一個熊心加一個豹子膽,他也不敢將它占為己有!
關上車門,便看到諸葛卓刻已經不慌不忙地朝醫院內走去了,他急忙從後備車箱裏拿出果藍禮盒,匆匆追了上去……
icu的病房外,因為探視時間已經過了,司馬珣隻能透過門板上的玻璃窗口望著裏麵病床上的人,心疼地流著眼淚,骨折的那隻腳打了石膏後被架高了些許,整個頭部纏滿了醫學專用的紗布,隻剩下兩個鼻孔和嘴巴,隻是,它們雖然沒有被紗布纏上,卻插著氧氣管和別的管子,好幾台有數據不停跳閃著的或是線形圖變換著機器圍布在病床四周,病床上的人,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躺著,不管司馬珣在門外站了多久,都不曾眼開一下眼睛。
“威哥,醫生說舅媽什麼時候能醒?”眼淚就跟決堤的水壩似的,不停地往下流,怕吵到舅媽休息,司馬珣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忍不住時,也隻是輕輕抽泣一下,“下一次什麼時候能進病房探視?”
許鋥威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一包小紙,一邊往外抽著紙巾,一邊走過來幫她擦眼淚,“別哭了,你都哭這麼久了,再哭下去,明天媽要是醒過來,又該以為是我欺負你了!你這是想陷害我啊!”許鋥威盡自己之能想寬慰一下她,“每天隻有一次探視的機會,不過醫生說,媽的手術非常成功,過了今晚,各項數據要是都理想的話,明天就轉去普通病房了。”
“真的?”淚光映著病房裏的白炙燈光,晶蒙閃亮,不過,卻也亮不過司馬珣瞳眸裏折射出來的亮光,“威哥,要不我們再去找主治醫生好好拜托他一下?”她就像找救命稻草一樣,拉起許鋥威就要往外跑,不想,卻與外麵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